第8部分(2 / 4)

的臉,他又驚又怒,眼眸亮得懾人,聲音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為什麼該打,你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裡清楚,還需要我說嗎?”

“我做什麼了?我一點都不清楚。”

“你別裝了,如果不是你,我男朋友的媽媽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事情。章銘遠,你卑鄙。”

“你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男朋友的媽媽。”

“不用你認識,只要你背地裡說過一些關於我的不堪的話,總會話傳話傳到她耳朵裡去。章銘遠,君子守口如瓶,你卻是個小人。你太卑鄙了。”

章銘遠眼中也燃起兩束熾烈的怒火:“你簡直莫名其妙。好,就算我不是君子,你也不是什麼淑女。你要是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又何必怕別人說。”

白露被他一激,眼睛全部紅透了,既有怒火又有淚水:“如果不是有你們這種人,這世上的女子個個清白。章銘遠,別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你不就是有個好爸爸嘛。”

歐宇馳實在忍不住插嘴:“喂,你怎麼說話的?什麼叫做如果不是有我們這種人世上女子就個個清白。要知道,有些女人是自願出來賣的,比如你。五年前是你要自賣自身,在希爾頓酒店主動過來勾引銘遠。現在就別把自己說得那麼清高,好像是銘遠逼良為娼似的。而且那件事,你還做得很不地道。”

白露深吸一口氣,她隱約猜想過章銘遠可能已經認出她,但暗中總抱著僥倖心理。現在終於確定,他確實早認出了她,也早就把她對身邊的朋友提及過。她就知道事情一定是從他這裡漏了風,果不出其然。或許是在某個燈紅酒綠的場合,一群喝得似醉非醉的男人們坐在一起談女人談風月,他是用怎麼樣的口吻提及她?一定不會太正經。

怒火愈發高熾,她恨恨地盯著章銘遠,一雙手攥得緊緊的:“沒錯,五年前是我主動找的你,那又怎麼樣?不——我找的根本就不是你,我找的是錢,你是送上門的冤大頭。我當時是騙了你一萬塊,可你別以為這樣就能站在道德制高點來審判我。我若是□,你也就是嫖客一個,誰也不比誰高尚。不就是一萬塊錢嘛,章銘遠,我明天就把錢還給你,從此以後我們就兩清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個卑鄙的傢伙。”

一口氣說完所有想說的話,白露扭頭就走,全然不顧身後那兩個臉色鐵青的男人。雨已經停了,溼漉漉的路面猶有水窪處處,映著滿城燈火倒似一地霓虹。高跟鞋一步步踩上去,馬上就破了碎了,如同她眼下亂得不可收拾的生活。

她的生活,其實也不是現在才開始亂的。一開始,父母的早逝就註定了她這前半生的潦草零亂。尤其是五年前,她不甘心與大學校門失之交臂,一個人破釜沉舟跑到北京來,更是為今日這場變故埋下了誘因。

五年前,十八歲的白露獨自跑來北京投靠邵蓉。她是她在這座偌大的繁華都市中唯一熟悉的人。她的學費問題,只能請邵蓉替她想一想解決辦法。

當時邵蓉沉默著抽完一支菸後才說話:“還能有什麼辦法,一個女人如果急著要用錢,就只有一條路。”

雖然邵蓉不明說,白露也清楚地知道那是一條什麼路。學生時代,她讀過老舍的《月牙兒》,月牙兒母女都為生活所迫淪入風塵,當時讀來只覺這個故事離現實是那麼遙遠,是萬惡的舊社會里才會發生的事情。可是現在,她似乎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區別僅在於月牙兒是為了生存,而她是想讀大學——其實她也是為了生存,想讀大學無非是想換取更好的生存。

邵蓉已經在走這條路了,她亦是為了生存,為了她父親的生存。她高三那年父親查出尿毒症,治療費用很快就讓家庭的經濟狀況陷入入不敷出的地步。為了保住父親的生命,她沒有參加高考提前結束學業來到北京打工。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想要掙到給父親透析與換腎的手術費,靠在工廠做工或在酒樓端盤子的錢是絕對不夠的。她就這樣下了海,在一家夜總會做小姐。她從未對家人提過自己做什麼能賺這麼多錢,家人也從來不曾細問,或許父母其實心知肚明卻難以戳破那層窗戶紙,對外只說女兒幸運地進了一家大公司。

天真單純的少女白露還真以為邵蓉在北京混得風生水起,巴巴地跑來投奔與求助。她和邵蓉一直都關係很好,哪怕她去了北京後還是始終保持著聯絡,所以遇到困難她本能地想到邵蓉或許可以幫她。

“露露,我賺的錢除了自己吃用度日,其他都一分不剩地全寄回家去我爸治病了。但凡我手頭上還有一點錢,我也不想讓你走我的老路。這條路像黑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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