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嫁倒是真的丟了歐陽府的顏面。”
“嵐姐姐,你別這麼說,二十歲也很年輕。”
“嫁與不嫁,不過都落得個笑話罷了。小琪,我像你這麼大時,眼界太高,總覺得拿這世界也未必配得上自己,結果現在只能從了長輩的意願嫁一個這樣的人,還連累下面的妹妹們不能定親。”她話說的苦澀,我心裡也聽著難受。
“小妹嘴拙,不會安慰姐姐,”我握住她的手,“但是小琪奇怪,姐姐當時美名遠揚,來提親的也多優秀俊才,怎麼就沒有合意的嗎?難道非得聽了歐陽家的選這一個人?”
“縱是萬般不願,也無可奈何。”她嘆了口氣,眼簾微垂,“並非沒有良人,只是可惜已經錯過。”
我一下子紅了眼睛,又是錯過。小簾曾經有個很喜歡的男生,我追問了很多時候他都不肯說是誰,只是一遍遍自嘲機不逢時,我覺得那個男生錯過了小簾一定會後悔。
“嵐姐姐,也有過良人啊,那他一定很幸福、”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哪怕是兩情相許又怎能偕君白首呢?”
“那他,可曾知你意許?”
“知又何用,不知倒安生了。”她微微蹙眉。
“嵐姐姐,那你現在真的就要這樣嫁到王家,沒有其他選擇了嗎?”
她搖頭,牙關咬得很緊:“能如何選,嫁過去的就將是歐陽府長女,從此再沒歐陽嵐。”
我直到回到房間,都還想著嵐姐姐難過的樣子。只是無能為力,做不了什麼。深宅大院中,她不能任性,我又何嘗有這權利放肆。
晚上,大哥用來我這兒,臉色陰沉得嚇人,不言語,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我搶下他的茶杯:“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他動了動嘴唇,只是說沒什麼。
又過了很久,他起身要離開:“我來沒什麼事,只是告訴你我別苑整修好了,你的丫鬟我還回來了。”
我看向身邊的飾兒,她只是緊緊低著頭,手指絞在一起,面色同樣難看。
“你們……”我不知從何問起。
“我們?”大哥深深看了一眼飾兒,苦笑了一下離開,“何來的‘我們’。”
一如既往穩重的步伐多了些沉重。
飾兒身形一晃。
“是,大嫂?”看著大哥離開,我小心翼翼問飾兒。
“本,就是奴婢高攀了。”飾兒聲音中帶著哭腔,半隱在袖下的拳頭攥得死死的。
我輕輕拉過她的手,一點一點展開她的拳頭,“飾兒,你這趟去,是不是和大嫂起了衝突?”
她手仍是僵著,小聲道:“她,我怎麼敢衝撞,奴婢只是再沒機會了。”
飾兒倔強地睜大眼睛看著房頂,就是不讓自己落下眼淚。
過了一會兒,她把手抽回去:“奴婢還有事要忙,這就叫茉群來服侍小姐。”
我看著她跑開的背影,又想到了嵐姐姐。快入秋了,愁事也多了。
歐陽曾離開沒多久,付籬也過來坐了坐。他今日仍是從樑上落下,一身皂衣,拌得像歐陽府的侍衛。
我又被他嚇了一跳。
他倚在小榻上,嘴角斜斜地笑著看我:“我的琪兒丫頭,你姐姐要嫁人了,你什麼時候也準備把自己打發出去呢?”
“打發到哪裡?”
他眯起眼睛看我:“明知故問。”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以,“難道我就應該被打發出去?”
他盯著我,不緊不慢道:“你垂涎我皇兄美色已經有些日子了,怎麼,沒打算以後嫁給他麼?”
我呆住,原來這六小姐竟是喜歡皇上的,氣急反笑:“我何時說或要染指你的皇兄了?”
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笑意竟舒展開來,眸子裡閃爍光澤,煞是好看。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怎麼?”
“那最好,”他笑著道,“我本以為歐陽嵐出嫁可以了卻你的一樁心事,現在看來,她嫁不嫁倒真是意義不大了。”
我被他說的更加摸不著頭腦。
他湊近我:“你不會不知道,歐陽嵐的心上人就是我皇兄吧?”
我一下子傻了。歐陽嵐的良人,是付炎卿嗎?
那個和莫楓很像的,很有帝王氣勢的男子。
仔細想想,也有道理,水綠長裙,回眸顧盼,嫣然微笑,只為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也算是種相配。
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