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沒想到湮迪會這麼問,急忙回答:“我只是去一趟墨洛克,過一陣子就會回來的。”
可誰之,湮迪一聽,眼淚嘩嘩地落了下來。
我帶湮迪這麼多年,還真沒有看過他這麼不堅強過。原來即使是他想哭,也會忍著,可是今天卻哭得這般悽慘。
我於是趕緊走到湮迪面前,一把將他抱住,邊幫湮迪擦眼淚,邊勸道:“迪迪,不要哭啊,我不要多久就會回來的。”然後又補充:“我以前不也經常出差嗎?這次跟以前也一樣的。”
可是湮迪的眼淚就是沒能止住。
他淚眼朦朧,哭得更加傷心,哽咽道:“媽媽,她們說你怕是很難再回來了。”
我詫異:“誰跟你說的?”
話剛問完,門外又閃出幾條人影,在我看清她們之前,那有些調侃的聲音已經響起:“天嫵,是我說的。本來,我也是想跟我妹商量一下怎麼勸住你,誰知道被我的小弟弟聽到了。他吵著嚷著要過來找你,到了家,我還沒停好車,這個小傢伙就急急忙忙跑來你房間,好象怕把你丟了似的。”
衣著幹練,美豔絕倫,不是湮婷婷是誰?旁邊還站著的精緻淑女湮琪兒。
我沒有想到她們都回來,有些驚訝,一時間忘了說話。
還是湮婷婷找到了話:“天嫵,我就跟你說一聲,你絕對不能就這樣走了就不回來了。要是你真的一去不返,還不要我怎麼出手,我那個冷血的弟弟也會翻天覆地地把你找出來的。”
我聽了,微微一笑,有這樣說自己親人的嗎?
湮婷婷見我笑了,也笑了起來,可是雙眼卻有些水波朦朧。
這時,湮琪兒走到我面前,什麼都沒說,一把抱住了我,抱得很緊,好{炫&書&網}久才鬆手。
我又愣了半天,又問:“你們怎麼了,我這去也去不了多久,怎麼跟永久告別一樣?”
湮婷婷說:“天嫵,我曾經跟你說過,總覺得你不屬於這裡。你現在可能要去屬於你的地方了。所以我們都不知道,我們要多久才能再見面。”
湮婷婷又說:“沒有確定的日期,就像是一場永別。”
這句話,說得我也十分傷感。
是啊,曾經,我總是想能把命運緊緊地掌握在自己手上,希望一切都能像自己期望的安排得那樣進行。
可是,命運總是一遍又一遍地跟我開著玩笑。很多事情,即使有具體日期,具體計劃,仍然不能執行徹底。
人生的跌宕起伏,又有幾人能夠預料。
昨天晚上和湮家姐妹一路聊天,一夜未眠。在溫暖的鵝黃燈光下,我的人生故事,她們也聽了一個大半。有笑有淚,有幸福有傷感。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