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覺得心一陣抽痛。到底,在我沉睡的夜晚,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穆塔,我出生的孩子,究竟在哪裡?穆塔為什麼要我離開非洲的這片土地?
那個志願者見我沒有說話,又說:“要不要聯絡其他的援助人員,過幾天等你再好些了把你送回家?”
我搖搖頭,心想,自己也沒有家可以去,於是說:“我是學醫的,可不可以留下來當志願者?”
志願者吃了很大一驚,好{炫&書&網}久才說:“天哪,你還真好心,自己才剛好,就要為別人服務。”
我笑笑,說:“謝謝你們的幫忙,能跟你們做事,我會很開心。不過,在這之前,你們可不可以找人陪我去一個地方?”
志願者看著我,有些疑惑,可隨後又說:“沒有問題,我和負責交通的人說一聲。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的地方?我笑笑,我要去的地方,就是突尼西亞境內伊瑪曾經的住所。我曾經在那裡埋藏了一件寶物,我要把它取回。
我最終還是沒有離開非洲。
我知道自己還在等著穆塔。我怕離開了這裡,就再也沒有他的訊息。
我在原來的志願者的服務中心重新開始了志願者身份,因為已經沒有人認出我。那時候,我和剛到非洲的自己已經大不一樣。我的頭髮變得很長,我捨不得剪掉它。我原來白皙的面板也已經被非洲的烈日曬得黃黑。我的新名字叫艾瑪麗,因為他們可能都不記得那裡曾經有一個人叫做藍天嫵。
我在那個地方依然做著醫務工作,但是卻經常申請在不同地點的志願者中心工作。那兩年中,我的確從沙漠上帶回了很多瀕臨死亡的人,我只記得有很多個,但不一定每個都記得名字。我也一直在非洲各地找尋著穆塔,希望可以跑遍整個非洲尋找穆塔的蹤跡。我不信他已經死亡,也不信他離開了非洲。
他對非洲有著那麼深刻的感情,怎麼可能會離開這裡?
整整兩年,我幾乎踏遍了整個非洲:無數的城市,廣闊無垠的沙漠,東北端的蘇伊士運河,分佈在東西南北的綿延的山脈,橫跨非洲的悠長的尼羅河,東部的大裂谷以及分佈在裂谷邊的靜謐的湖泊群。
可是,整整兩年,我還是沒有找到他。
湮明不知道抽了多少隻煙。
他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邊,背對著我,聽我慢慢地訴說著一些零星的過往。
我收起了自己的訴說,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好{炫&書&網}久,我聽見他靜靜地嘆了一口氣,語氣卻溫柔勒許多:“天嫵,即使我幫忙找你的孩子,你還是要去墨洛克,去找他,對不對?”
他說完,回過頭看我。
我茫然地點點頭。
湮明走到我面前,忽然拉起我的手說:“天嫵,在你做志願者的那幾年,你曾經救過我。所以,無論怎樣,我都會幫你。”
我心頭一陣感動,剛想說謝謝,卻被湮明阻止。
他停頓了一下,對我說:“天嫵,我知道這次我攔不住你,但是,答應我,你去找他,不論多久,一定要回來好不好?”
他接著又說了一句話:“如果你不回來,我就去找你。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找到你。”
這句話說得又霸道,又傷感,讓我差點落下淚來。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朋友,實在很抱歉,這麼久了才更新。也非常謝謝各位一直在等文~~非常慚愧啊~
原因很多,首先是因為學習比較忙,國外的博士真的不是那麼好混的。這點可能是最主要的;其次,暑假的時候,父母來過來旅遊,一直在陪他們。再次,他們走了之後,可能因為想家,所以大病了一場,現在才有些好轉。
不管怎樣,這篇文章會持續更新的。
謝謝各位的支援!
45
45、啟程 。。。
準備啟程去墨洛克的前一個晚上,我一個人在屋裡安安靜靜地收拾東西。
這次去墨洛克,我誰也不打算告訴。一來是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二來也是怕大家問東問西,揭開那多年前的傷痕。
可是,人算永遠不如天算。
就在我整理完最後一件行李,準備好好休息時,原本肅靜的走道上面,傳來急迫的腳步聲,不一會,房門開啟。原本應該在合院學習書法的湮迪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總是樂觀開朗的臉上顯得異常焦急。
我剛準備問怎麼回事,湮迪卻先我一步開口:“媽媽,你真的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