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興道。
朱景先把剩下的蠶繭又收回袋中。交還周復興道,“絲織不過小意思,周兄,我想知道這裡還有什麼更賺錢的買賣?”
周復興哈哈大笑道,“朱家絲綢布匹行銷天下,你居然還說是小意思?”
朱景先道,“這要看跟什麼比了,周兄是個明白人,不須在下贅言。”
周復興笑道,“就知道你沒這麼好打發!行,你說吧,你到底看上什麼了?你大老遠來這遼東,應該事先琢磨了許久吧?此處除了柞樹,靠著長白山,人參貂皮鹿茸那些自不用說,藥材也是極豐富的。只是我手上懂行的人不多,還需要人慢慢辨識。”
朱景先笑道,“此行我還請了羅大夫的千金羅小姐同行,專為了照顧小蓮子。那姑娘甚是好學,又吃苦耐勞,若是聽到你這話,恐怕明日一早就得纏著你去採藥了。”
周復興驚喜道,“如此甚好!朱兄你要做這門生意麼?”
朱景先搖了搖頭。
周復興道,“那你要做什麼?”
朱景先問道,“你看這幾年中原會不會打起來?”
周復興沉吟片刻才道,“小打小鬧是免不了的,朱兄這意思竟是問大打出手麼?”
朱景先點了點頭。
周復興道,“莫不是朱兄想讓吳將軍挑頭鬧事,攪混這水?”
朱景先微笑道,“周兄是明白人,我也不兜圈子了。你說,不管誰打誰,誰輸誰贏,只要干戈一起,最重要的是什麼?”
周復興臉色慎重起來,思忖半晌道,“莫非。朱兄你想做那門生意?”
朱景先點點頭,用手蘸著茶水,在桌上寫了個字道,“周兄看這門生意在遼東做得麼?”
周復興道,“做是做得,這裡地是好地,出產也高。只是時日長,目標大,風險也大。”
朱景先拂袖將字抹去道,“富貴險中求,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我只問周兄,你這邊可提供多少?你收多少,我便吃進多少,價錢由你定。”
周復興站起身來,在屋內踱了幾個來回道,“我不夠人手,也不夠牛馬鐵器。”
朱景先道,“牛馬鐵器你無須擔心,這人手一層,我來的路上也瞧見了,此處確實人煙稀少,不行就花錢僱吧。周兄你想想辦法,我回去也再想想,爭取在開春前,送些人來。”
周復興道,“若要這麼做,恐怕得把這半個遼東都掌控起來。”
朱景先笑道,“這個就不是**心的了,周兄你琢磨去吧。遼東有一部分是燕國管著吧,我最多隻能讓燕國一兩年內不過問這一塊。”
周復興笑道,“如此足矣!行!朱兄,這買賣我跟你做了。”
朱景先道,“爽快!”
周復興道,“既然朱兄要做這買賣,乾脆咱們不如連那樣東西也一齊做了吧?反正靠著海呢。”他也在桌上寫下一字。
朱景先一怔,忽哈哈大笑道,“周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看過不了幾年,遼東也要出個大富翁了。”
周復興笑道,“我這是真真是近朱者赤。”
朱景先道,“此事今日便已定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在這裡時,咱們想到什麼便商量著定,等我一回去,會盡快派人來接手。來年開春時便開動吧。恐怕周兄這個年要被擾得過不好了。”
周復興道,“你不也一樣?咱們彼此彼此。”
朱景先道,“此次隨我前來的,還有棲霞姜氏長房的大小姐。周兄應該聽說過吧?”
周復興點頭道,“你們是舊識?”
朱景先搖頭道,“路上偶然遇上的,她家長房現掌控著你們這處往南到龍口的這條海線,此次隨我來,我估計她想販些參茸藥材之類,周兄你看方不方便跟她見面?”
周復興道,“這個無妨,說起來我正打算買幾條船呢,咱們要做那生意,始終是有自己的船隻方便點,你說呢?”
朱景先道,“我也是想到此層,故此才冒昧的帶她前來。但船隻的事我就不出面了,要多少銀兩你轉頭跟我說。”
周復興道,“那我明日便在家中設宴為你們接風洗塵。哦,我已經讓人在家收拾了一個院子出來,明早你們用了早飯,我便來接你們過去。”
朱景先道,“我們住在客棧便好,豈好在府上打擾?”
周復興笑道,“那可不行,你大老遠的來了,我怎麼能讓你們住客棧?你放心,那院子清靜得很,你若有什麼事要處理也方便,客棧畢竟人多眼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