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道,“我覺得她的聲音聽起來還不錯,便出來瞧瞧。”
朱景先道,“一個婦人的聲音有什麼好聽的?”
安寧道,“嗯,我覺得她是好的。”
朱景先道,“哪有你這麼說話的?是好人才對。”他的眼神裡有些緊張道,“小蓮子,你若想起什麼可千萬不能騙我,一定要馬上告訴我,知道麼?”
“知道啦!”安寧拉著他的衣袖撒嬌道,“大哥,我餓了。”
朱景先寵溺地笑道,“好啦,現在就去吃飯。”一面蒙上她的面紗。
等到晚上朱景先打發著安寧剛剛躺下,忽傳來敲門聲,“朱兄。別來無恙?”
朱景先驚喜的開啟房門,周復興笑吟吟的站在門口道,“深夜造訪,還望朱兄不要見怪。”
“哪裡話來!”朱景先笑道,“得蒙周兄不棄,今晚當秉燭夜談。”
“誰在說話?”安寧撩開帳子,露出好奇的小腦袋。
周復興微微一怔,朱景先有些尷尬。
“周大哥!”安寧作勢便欲下床。
朱景先回頭瞪她一眼道,“你乖乖睡覺!”他擋住周復興的視線道,“咱們到外面談。”
周復興早移開了視線,笑道,“小蓮子,天晚了,你先休息,咱們明天再玩兒。”他轉身一指樓下,對朱景先道,“我在二樓等你。”自就下樓去了。
朱景先關了門道,“小蓮子,大哥下去跟周大哥談事情,一會兒就回來。你先睡吧。”
安寧道,“那我也下去!”
朱景先道,“不行!天晚了,你該睡了。”他把安寧摁著躺下,替她蓋好被子道,“還有,你要記得,只要你衣裳沒有穿好的時候。不管誰來都不許出來!下次再敢這麼冒冒失失拋頭露面,大哥要打你的!”
安寧癟著嘴躺下了。
朱景先把帳子放下,熄了燈關上門,這才下樓。
二樓裡只有一間房開著門亮著燈,周復興已經泡了壺茶,見了他笑道,“請坐,我是不是該恭喜你們呢?”
朱景先神色如常道,“周兄誤會了,我跟小蓮子雖然同處一室,但真的沒什麼。小蓮子認生得緊,這一路上就是不肯跟我分室而居,讓周兄見笑了。”
周復興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朱兄坐懷不亂,當真讓人敬佩。”
朱景先有些心虛,岔開話題道,“不說這個了,周兄,我在此處雖只略瞟幾眼,但想來這條街該是你們的手筆吧。”
周復興笑道。“小試牛刀而已。朱兄,你若再不來,我就要趕緊寫信,請你來了。”
“哦?”朱景先眼睛一亮道,“想必周兄是有好訊息了。”
周復興道,“正是,所以方才聽說你來了,我也顧不得擾人清夢,急急忙忙就趕了過來。”
朱景先正色道,“周兄說哪裡話?正事要緊。請講!”
周復興從袖中取出一個小袋子,開啟倒在桌上道,“朱兄請看,這是何物?”
“蠶繭!”朱景先道,桌上幾個蠶繭不似尋常的白色,而是淡黃褐色和深黃褐色,他拈起細瞧道,“這是柞蠶繭,淡黃褐色的是春繭,深黃褐色為秋繭。”
周復興笑道,“我就知道是班門弄斧,朱兄,你看品質如何?”
朱景先把那深黃褐色的秋繭撕開一些,道,“差強人意,這該是野放的吧,若是有人看護,會好很多。周兄,你拿此物給我,莫非這裡盛產此物?”
周復興點頭道。“正是,此處柞樹極多,現在大雪全遮住了,我見當地百姓只是偶然養一些,繅絲家紡,便尋了些來,想請教朱兄,此物可有利息?”
朱景先笑道,“當然有利息,柞蠶養殖古已有之,多為野放。柞蠶絲比桑蠶繭密,織出的布匹不易滲水,繭層也較緊,並富有彈性,織造絲品略顯厚實,正適宜北方穿戴,只是柞蠶絲易膠著,抽絲剝繭要難些。”
周復興點頭道,“果然是行家裡手,怎麼樣,朱兄對這門生意有沒有興趣?”
朱景先道,“可行,但我得去瞧瞧這裡到底有多少柞樹才能決定做不做。”他笑著一拱手道。“多謝周兄一來就送我份厚禮。”
周復興笑道,“我可不白幫你忙的。”
朱景先笑道,“周兄果然有經商的潛質!這樣吧,若是夠大,朱家出技術,派人來教,周兄出人工,本錢大家一人一半,得利平分。若是不夠大,朱家仍舊出技術,周兄只要抽些利頭給我即可。你看如何?”
“一言為定!”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