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媽。
陳熙也朝蒙著白布的擔架看去,想到不久前還活生生的一個人,轉眼就變成了一具殘骸,心裡閃過不忍。
不管這個女人養大他的目的是什麼,終究是她把自己養大的,陳熙嘆了口氣,把依然掙扎的陳如玉摟進自己懷裡,“別哭了,等會我們去看看她。”
陳如玉的哭聲漸漸變大,到最後真的成了哀嚎,聽著入耳的陣陣痛哭聲,陳熙的眼窩跟著一陣發熱,沒再說話,只是輕輕的拍打著陳如玉,因為抽泣,不斷起伏的後背。
……
在出示身份證明後,陳熙和陳如玉走進停屍間,看到了顧碧麗的遺骸。
即便早有心裡準備,當看到面目全非,看不出人樣的顧碧麗時,陳如玉還是被嚇到了,尖叫一聲,就撲進陳熙的懷裡。
這兄妹兩個,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雖然一直頂著同父同母的名頭,卻從沒像眼前這樣親暱過。
陳熙愣了下,然後伸出手,輕輕撫了撫陳如玉的後背,“不怕啊。”口氣溫和,動作輕柔,真像個哥哥對妹妹。
察覺到什麼不對,陳如玉窘迫的離開了陳熙的懷抱,她轉過身沒有繼續再看那具已經燒焦的屍體。
陳熙再次看了看,透過某個特徵,確定這具辨不清面目的屍體就是顧碧麗後,就拉過白床單替它蓋上,然後轉身拍了拍陳如玉的肩膀,“走吧。”
走出殯儀館,陳如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的吸了好幾口空氣,說她沒良心也好,罵她薄情也罷,反正本就只有一點的悲傷,已經從指間流走了。
陳熙走到她身邊,對她說:“去哪裡?我送你。”
陳如玉回頭看向他,“有些事,我想和你聊聊。”
陳熙拿出車鑰匙,“邊走邊說。”
陳如玉跟上他,陳熙開車,陳如玉坐在副駕駛上,看著陳熙發動引擎,掛好檔,到嫻熟的轉著方向盤,心裡有那麼一點的妒忌。
現在的駕駛這麼難考,早知道她也早點去學了。
陳熙看了看她,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麼,徑直說道:“我認識一個朋友,要不要介紹你去他那裡學駕照。”
陳如玉答的飛快,“好啊。”等這聲“好啊”一出口,她馬山就後悔了,他們兩個在過去的二十多年,可是互看不順眼的,怎麼能轉眼就那麼沒骨氣呢。
陳熙卻只當沒看到她的懊惱,乘等綠燈,拿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幾句寒暄後,等他掛完電話,陳如玉學駕照的事,已經有了著落。
陳如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