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有愁
那個副團長心有不甘的癟癟嘴,小聲嘀咕了兩句,終究沒再說什麼。蝤鴵裻曉
袁政委朝小戰士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小戰士後背一挺,行了個標準的軍禮,中氣十足,嗓音嘹亮的說了聲“是”後就退出了會議室。
沒人知道六大常委關上門後,又商量了些什麼,部隊一如既往的紀律森嚴,沒有因為少了一個團長而有任何的改變。
不過部隊門口蹲點的記者卻是被高大威猛的糾察給驅散了。
肖堯帶著葉晨匆匆趕到西郊時,說晚也不晚,說早,卻也不算早。
開啟車門下車,就看到了凌漠的車停在那裡。
葉晨感覺心糾成了一團,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由腳底下朝渾身竄去。
肖堯看她臉色忽然間變的很不好,說:“嫂子,要不你先別進去了。”
這次的行動,他沒通知任何人,算的上是他在處理私人事情,其實葉晨不跟進去,他反而要輕鬆許多,至少不用再想著多保護一個人。
葉晨仰起頭,對著半空,也不管這個天的空氣,有多麼灼人,閉上眼睛,就是深深吸了一口,“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肖堯“嗯”了聲,從腰間拔出什麼東西,滿臉戒備的就朝不遠處的廢棄廠房走去。
葉晨就這麼站著,良久,才顫抖著睫毛,慢慢睜開眼睛,她沒有坐回到汽車裡,而是朝廠房的另外一側走去。
有件事,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估計還真沒人知道了。
年少時,有時放學早了,不想早早的回到沒人理會的葉家,她一個人常常會找個地方躲起來,這個地方,說來巧的很,就是西郊廢棄的廠房。
肖堯剛才走的是正門,而她繞到邊上去走的是一個小門,那個小門很小很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走的越近,葉晨心裡越是荒蕪,有血有肉的心,在瞬間彷彿變成了一塊荒蕪的土地。
很安靜,很安靜,傳到耳邊的除了呼呼的風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響,正是因為太過於安靜,葉晨反而覺得很不正常。
葉晨朝門縫裡看去,不覺皺起了眉頭,從她角度,剛好是片視覺盲點,她什麼都沒看到。
抬起還在星星作疼的手,葉晨看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著,她慢慢推開了那扇門。
手剛碰到門上,耳邊卻傳來一聲劇響,心裡的荒蕪被惡寒替代,沒多想,直接推開門。
滿眼的紅色,鮮紅鮮紅的那種,能不紅嗎?那都是人的血,而且都是凌漠的血。
葉晨很想走上前去,但是,在頃刻間,卻是連提腳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瞪大眼睛,大到眼珠都快迸出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她孩子們的父親,她曾經的丈夫,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了朝紫薇射去的子彈。
單衣上破出一個洞,殷紅的鮮血正從那個小洞朝外留著,汨汨潺潺,不去看那刺眼的紅色,真的只當是一股溪流在靜悄悄地淌著。
葉晨從不知道自己暈血,這一刻,卻著實是驚駭了一把,胸腔裡的一口氣沒喘上來,她感覺渾身無力,大腦混沌一片,在陷入昏迷前,她感覺自己被人接住,耳邊傳來肖堯那熟悉的驚呼聲,“嫂子……”
嫂子!
多好聽的稱呼,可惜……在意識徹底抽離開事,她竟然勾起唇,自嘲地笑了笑。
……
陳如玉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才知道陳家別墅著火了,關上煤氣灶上正燉著的雞湯,就趕去陳家別墅,站在警戒線外,看著快燒成廢墟的別墅,陳如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帶著口罩的警察,從廢墟里抬著副擔架走了出來,擔架上雖然蒙著白布,依然看出人形,毫無疑問,那個只能用人形來形容的人,就是一個小時前,打電話給她的顧碧麗。
再怎麼痛恨,再怎麼無情,說到底,終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陳如玉衝了上去,“媽……媽……”她對著擔架上的人影,急切地驚呼。
戴著口罩的警察示意她讓開,“這位小姐,麻煩你讓一下。”
陳如玉沒理會,腳步邁出,打算直朝擔架撲去,手臂被人一把拽住,“如玉,你冷靜點。”
蕭慕沉冷的聲音,不是聽到訊息匆匆趕來的陳熙又是誰?
陳如玉掙扎,眼淚簌簌地就流了下來,“我媽她死了。”
知道了這麼多後,在陳熙面前,她沒再說我們的媽,顧碧麗就只有她這麼一個親生女兒,也真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