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應該改為天算不如人算。
像凌漠這樣的人,不要說是在白天,而且是在男女歡愛後,即便是半夜沉睡時,他的警覺向來也很高。
他怎麼可能會趴在葉晨身上就睡著了呢?
其實,他是裝的。
至於原因,有兩點:先是對自己違背承諾,對她這樣粗暴,感覺到有點難以面對;另外就是想看看葉晨會有什麼反應。
葉晨剛才的慌亂,都落到他眼底,他不想笑,心裡反而越發冷沉,有人,不聽勸的開始觸犯他的底線了。
剛才如果不是他的自控能力要比一般人好一點,要不是葉晨心裡還是有他,急著趕過來了,他真有可能就……
在以前,沒有遇到葉晨前,他可以是萬花叢中過,卻不沾一點紅的主。
當然了,那只是外人看到的,真正的,他凌漠對女人向來謹慎,絕不是輕易就褪去女人衣服的男人。
有了葉晨的現在,他絕對要保證自己的名節,至少在葉晨面前要這樣保證著。
親眼看著葉晨在自己眼皮子底溜走,凌漠才睜開眼睛。
當看到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對著剛關上的房門,在心裡一聲幽怨,這女人,也太不體貼了,不說要她幫自己擦擦什麼的,幫自己隨便穿上條內褲遮遮羞,總可以的吧。
等凌漠去洗個澡,再走出房間,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
有些事,就是這麼湊巧,凌漠走到大廳裡時,看到了在那裡等他的尤珺,於是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的如家。
這一幕,剛好入了匆匆趕來的何亦朗的眼。
他怔住了。
走在尤珺前面的,看樣子剛洗過澡,頭髮絲上還掛著水珠的男人,是他頂頂尊敬的凌哥嗎?
他懷疑自己看錯了。
閉上眼睛,睜開再看,凌漠已經坐到車上,看到那輛車,他敢肯定自己真的沒看錯,剛才那個一看就是剛在某件事上吃飽的人,真的是他無比尊敬的凌哥。
看到開車的尤珺,何亦朗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了,他頂頂尊敬的凌哥……前兩天,才讓自己放手去追尤珺的凌哥,他居然……吃窩邊草了!
不但吃了,而且吃的是他心儀的那棵!
太過分了!
他想跳下車,然後衝到那輛商務車面前,像個抓姦的丈夫那樣質聲追問著什麼,可是……一想到自己和尤珺的關係,搭在門把上的手,又收了回來。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李建國,把何必朗的一舉一動,都收到眼底,在邊上適時開了口,“按道理說,以凌漠的財力和權利,他想和哪個女人好,都是他自己的事,關鍵是……”
話到這裡,他再次揣摩了下何亦朗的臉色,發現,越來越難看,接著又說道:“尤珺看著冷冷的,其實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子,他怎麼可以……”
“你不要再說了!”何亦朗厲聲打斷他,向來油嘴滑舌,嬉皮笑臉的人,臉上出現了難得肅然,隱隱約約還透露出幾分蕭殺之氣。
曾經有句很流行的話,是這樣說的,“我一般不開放,可我放開起來就不是人。”何亦朗,其實就是屬於這樣性質的人。
他要麼不認真,一旦他認真起來,那會比誰都認真。
“好了,我不說了,我還有點其他事,先下車了。”目的達到,李建國也沒有再和何亦朗虛偽下去的興趣,推開車門下車了。
就在李建國下車的瞬間,何亦朗就發動引擎,汽車以箭離弦的速度朝前急馳。
李建國站在原地目送何亦朗離開後,嘴角勾起詭秘的冷笑,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喂……是我……”
他的聲音很冷,好像電話那頭的人,有著不共戴天的大仇,卻因為有些事,他不得不再次面對和屈服於他。
“怎麼樣?明道遠的屍體到手了沒有?”電話那頭的人,絲毫不介意他這樣的口氣,直接問自己關心的事。
“沒有。”李建國抬頭朝半空看去,陽光不算大,卻有了毒日的感覺。
“你怎麼辦事的?他活著的時候,你打不過他,他死了,你難道連具屍體也怕!”電話那邊的人,不遺餘力地諷刺著。
“我試探過了,他估計是對我起疑了。”李建國收回目光,臉色閃過複雜,“讓我明天回美國。”
“他懷疑你?”那頭的人,顯然不相信李建國的話,“這怎麼可能?他如果懷疑你,怎麼可能會讓你待在身邊三年?”
“也許……”李建國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