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植送回房,又在屋裡生了暖爐,周圍也漸漸暖和起來。他方要起身去給她打一盆冷水來,阿植卻死死揪著他的衣角不鬆開。
雁來只好坐下來,伸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
“小姐醒了麼?”他淡淡問。
阿植不應聲,依舊緊閉著眼睛。腦子裡雖是一片混沌,但她知道面前坐著的就是先生,便怎麼也不肯鬆開手。
怕這麼一鬆手,先生走了,再也不回來了。阿植心中忽地湧起一陣難過,嘶啞著聲音緩緩道:“先生……”
雁來依舊不動聲色地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良久才道:“藥快送來了,小姐喝了藥便歇著罷,睡一覺就會好的。”
“先生你說我小時候也常常生病的。”阿植並沒有看著他,而是睜開眼看著床帳上的繡紋,慢慢地說著,似是自言自語一般,“那時候先生定是費了不少心思。”
“後來先生總逼著我學這個學那個,還不讓我睡懶覺……”阿植停了停,忽地將頭往被子裡縮了縮,“那時候我總想著,若是先生離府了就好了。離了府,就再也沒有人盯著我,我便可以自由自在地過日子,想睡到何時就何時,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了……”
阿植的嗓音忽地更啞了,她皺著眉用力地嚥了咽口水,卻發現口腔裡有乾枯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