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哆嗦了一下。不行,得去姚包子那裡尋點告慰。
哪料到了包子家門口,包子的鄰居說包子出去收租了,大約要到晚上才能回來。阿植便窩在她鄰居家騙吃騙喝,發現包子家鄰居對包子十分好,包子果真是厚道呀,平日裡的為人真是討人喜。
後來阿植都快要在別人家睡著了,包子才姍姍來遲。
金枝一看到阿植,就猛地撲上來抱住她:“哎呀小板子,你瘦脫形了呀,得病了啊?”
阿植挪開她,狠狠瞪一眼,說道:“胖子死得早。”
金枝張開大手揉了揉她腦袋,拿過她的包袱:“走,跟姐回去喝肉湯。”
阿植掙不過她的魔爪,無奈地被拖回姚府裡去了。
阿植垂著腦袋坐在椅子上啃酥餅,金枝一手揮過去:“別吃了!吃了也白吃!”
阿植順勢將腦袋歪在一邊,繼續啃了一口酥餅,說道:“現在裴小錢能說會道了,可討厭了呢。送給你當女兒吧?我明天就把她騙來……”
金枝一手叉腰,一手撐著桌子,笑眯眯地盯著她。
“反正你也嫁不出去……不如領個女兒養……”阿植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小板子你又皮癢了是吧?”
阿植嚥了一下口水,果真不能亂逞口舌之快。
然金枝卻只是長嘆一聲,拍了拍她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小板子呀,你有空嘲笑我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將來罷……”
將來?什麼將來?阿植竊以為自己還小,將來這等事,似乎有些飄緲。
“你恐怕也要嫁不出咯。”金枝揉了揉她腦袋,側過身收拾著桌上的碗碟,“你家先生不是要娶媳婦了麼?”
“誒——本以為你家先生對你有意思的,現下看你家先生似乎不甘貧苦啊。”金枝撇撇嘴,“這世上好男人越來越少了,我家小樹如今雖然話多了些,為人卻是很好的……所以啊……”
“先生要娶妻了?”阿植咋舌,怎的沒人同她說這個事?先生也是的,一句話都不說,到底是怎麼了?!她慌慌忙忙攥住金枝衣角,“我家先生要娶誰?”
“還能有誰啊?你看你們家忽然間那麼有錢,永錦街一半的鋪子都是你們家的了,連梅家的下人都跑你們家去做事了。”金枝哼了一聲,“當然是梅方平。”
“……”阿植懵了。她揪著金枝衣角的手漸漸鬆開來,有些木然地呆坐在椅子上,悶悶地垂了頭,梅方平怎會看上一窮二白的先生呢?她原先以為先生並不是個搶手貨……哪裡曉得先生還真的——
被梅方平給看上了?
阿植猛地站起來,不行!絕對不行!先生怎能賣身給梅家呢?即便日子過得清苦一些又怎麼樣呢?之前不是過得挺舒心的麼?如今——怎麼毫無預兆地就說要娶梅家小姐了呢?
她拎起包袱就要往外走,姚金枝一把拉住她。
“誒——”她頓了頓,“你現在去了有什麼用啊?”
阿植像無頭蒼蠅一樣,掙開她的手往外走兩步,又退回來,低著頭嘴裡神神叨叨不曉得在說些什麼。她猛地一抬頭,抓住金枝的手問道:“包子,你說這件事我孃親知道麼?”
“這麼大的事情,除了你津州城還有誰不知道啊?”金枝偏了偏頭,“你家先生也真是的,一個字也不同你說。說起來他也不過是在你家做事的一個下人罷了,擺這麼高姿態真是討厭,枉我起初還覺得他為人不錯。”
阿植深深吸了口氣,胃裡一陣抽痛。
“誒,小板子,你別急,雖說憑你這條件不大好找,但還是有機會的。你家先生的事……就算了罷。”金枝看她似是很著急,緊著眉頭在努力勸她。
阿植抱著膝蓋蹲在地上不出聲。
原先以為先生是因為裴小錢不要她了。如今看來,先生是因為傾慕了旁人,心思就不在府裡了。
姚金枝不說話,站在她面前沉默著看著她。
四下一片沉寂,阿植覺得腿有些發麻了。她想想,先生在府裡耗了二十多年,如今有自己想走的路了,也是不能怪先生的。只是先生一句話也沒有同她講……
阿植抹了抹眼睛,伸手扳住旁邊的桌角,站了起來。
姚金枝看著她,忽地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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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裴先生自立門戶 。。。
阿植身子晃了一晃,她這麼一晃,就倒了過去。金枝立在原地先是一愣,想著小板子估計是蹲久了頭腦發暈,一個沒站穩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