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
阿植嚥了咽口水,覺得十分歉疚。
然她還未走到自己的住屋,就聽得府裡叮叮咚咚響起了雲板聲。阿植尚未見過這等架勢,她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聽得外頭傳:“澤越公主到。”
她嚇了一嚇,便看得後頭跑來一個小廝,氣喘吁吁對她道:“曹小姐,大人讓您去主廳。”阿植一愣,這又是個什麼事呢?
一頭霧水的阿植便隨著他往主廳走。還未進門,便聽得一個清亮的女聲傳來。阿植有些拘謹地跨過門檻,看了曹允和澤越公主一眼,也不知該行什麼禮。澤越公主穿著十分隨意,頭髮只用束帶綁了,連個髮飾都沒有。她見到狼狽的阿植,微微愣了一愣,卻又笑道:“噢,這就是表妹了?母妃前些日子從津州一回來便天天唸叨著想見表妹呢。”
阿植還愣在原地,卻聽得澤越說道:“不是說表妹是津州大戶人家的千金麼?”她有些意味不明地上下打量了阿植一番,勾了勾嘴角:“一路風雨兼程,表妹辛苦了。”
阿植不落痕跡地往後挪了挪,雙手緊握在一起,骨節有些發白。
正想著該回些什麼,有人卻在後頭輕拍了拍她的肩,又對澤越淺淺行了個禮:“問澤越公主安。”
阿植回頭望了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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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癩蛤蟆吃天鵝肉 。。。
澤越偏頭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難道是津州梅家的少爺?”她微微眯了眼,打量了梅聿之一番,淺淺笑道:“舅舅這次倒是帶回來不少人。”
曹允欠身笑了笑,又看了看侷促的阿植,說道:“既已見過了,小侄女便先回房罷。”
他這一句話輕輕巧巧解了局,阿植如釋重負,扭頭就跑了。澤越動了動嘴角,淡淡瞥了一眼梅聿之,似笑非笑道:“津州好歹挨著京都,也當是重禮儀的。表妹出身大戶人家,竟一點禮數都不懂。”
梅聿之笑而不答,反倒是曹允輕笑道:“澤越,京都的禮俗,你可又知曉一二?”
澤越想想,壓了壓唇角:“猜一猜就大約知道了。”
曹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又對梅聿之道:“你也不必耗在這兒了,一路舟車勞頓,也先回去歇著罷。”
梅聿之低頭行禮告退,又微抬首看了一眼澤越,垂了垂眼睫,轉身走了出去。
廊簷下一排風鈴輕輕響起來,院子裡一株高大的紅花楹濃密闊大,羽狀的葉子襯在一樹紅花之間,很是招搖。梅聿之朝走廊盡頭看了看,一個人影也沒有。
阿植剛回到住屋,便有小侍提來了一桶桶熱水,預備著給她洗澡。乾淨的衣物疊放在屏風外的一張小矮桌上,一個淺口竹簍裡盛了各色花葉,泡進水裡,氣味濃郁,整個屋子都花香撲鼻。
她站在那兒呆望著那個撒花瓣的小侍女,那小侍女也笑著望了望她。阿植咽咽口水,說道:“那個……”
她記事以來沒有怎麼被人服侍過,多數事也都是自己來做的。洗澡的時候自然更不習慣有人看著,便道:“我自己來,你去忙你的罷。”
那小侍女淡淡笑了笑,朝她略點了點頭,囑咐她一些事,便自行退了出去。
阿植見她出去了,探頭出去瞧了瞧,便看得梅聿之從走廊那端走了過來,慌忙將頭縮排門裡面,將兩邊木移門合起來,她想了想,似乎覺得不大對頭,這個門怎麼沒有門閂的呀。
她轉身回去洗澡,又扭頭回看了看,走兩步,又回頭。隨國這鬼地方,也忒讓人不踏實了罷。
阿植迅速洗完澡,將旁邊的乾淨衣服套上,然後拿了塊大手巾,將頭髮裹起來。
外頭夕陽正好,幾塊濃雲似被啃過一般露出幾道缺口,光線還有些刺目。風吹在臉上有些溼潤的淡鹹味,走廊上乾乾靜靜,像是可以直接躺下睡覺。阿植往走廊上一坐,吹著晚風慢悠悠擦著頭髮。
頭髮差不多快乾時,便將手巾繞在脖子上,閉目仰頭吸了吸氣。可一睜開眼,便看得梅聿之正俯身看著她。阿植嚇一跳,連忙跳下走廊,站在中間的花壇裡,與走廊上的梅聿之對峙著。
顯然,阿植從高度上佔了絕對的弱勢。梅聿之挑挑眉,笑得雲淡風輕:“在下估計得在這府裡住些日子了,就在曹小姐隔壁,有何事要幫忙,知會一聲便可。”
呸!阿植扯下脖子上的白手巾,看著他那副欠收拾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暗啐了下。
花孔雀居心何在居心何在!曹府這樣大,偏偏要這般安排住處,太難琢磨了!
阿植是算明白了,不論曹允是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