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說,古往今來成大事者,口風皆緊的很。阿植想,既然釣金龜婿無望,便捉個賊先救救急罷。
待她回到府裡,便四下翻找刀劍此類器物。
她花了一整天時間,將曹府翻了個底朝天,無奈除了一把生鏽菜刀,旁的什麼都沒尋到。眼見天色將晚,悵惘之情油然而生。
英雄無寶器,自然氣短。她正對著這把生鏽菜刀唉聲嘆氣,就看到裴雁來一腳踏了進來。
阿植慌忙將菜刀收到身後。
“小姐近來可是又偷看什麼話本子了?”
“沒……沒。”阿植往後退了一步。
“噢,那可是捲進什麼麻煩裡了?”
“沒有……”
“若是想要刀,去店裡拿便是了,何必找個已經鏽了的。”
雁來語氣淡淡的,似是在說“想吃粥就去店裡盛一碗,何必吃餿了的”。
“我想將家裡用不上的鐵器送到鐵匠鋪去換些有用的回來。”阿植撥出一口氣。
“噢,變賣家產。”雁來輕咳了咳,“曹家還不至於到這般田地,將刀給我。”
阿植一想,這把刀可是唯一的武器了,怎能拱手?遂驚呼道:“啊,先生,你頭上有隻蟲子!”
雁來素來覺得蟲子噁心,頓時臉色煞白,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得阿植握著菜刀竄了出去。
曹府本來就大得沒邊,轉角又多,雁來走出去時看看四下無人,也不知這丫頭躲到哪裡去了。
看看天色,似是有些晚了。幾隻黑天鼠展了雙翼從廊簷下劃過,伴隨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枯草堆裡不知有什麼活物在動。
雁來蹙了眉,曹府大得很,若是有人從牆垣翻進來,窩在府裡,大抵也沒人知曉。
什麼時候得將這枯草雜物清理一番,免得有人將它當成了庇護處。
他扭頭正打算走,卻聽得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又響起來,細聽似乎還有呼吸聲。
難不成是阿植沒有跑遠,躲起來了?
他走到花壇旁,一腳踏了進去,那呼吸聲漸漸明顯了起來。
似是有些不大好的預感,裴雁來轉身就要走。然他剛抬起腳,一隻手就死死抓住了他的腳踝。
2
2、來歷不明要慎收 。。。
裴雁來一驚,那隻手卻忽地鬆了,似是沒有力氣一般,窩在枯草堆裡一動不動。
他蹙了蹙眉,微微俯身,伸手去掀開那厚厚的枯草堆。儘管夜色闇昧,但那人身上的血跡卻是十分明顯。一張清瘦的臉上,斑斑駁駁的,在這夜色裡分外駭人。
雁來蹲下來伸手探了探他的氣息,還活著,只是失血過多暈了過去。他挪開枯草,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便將那人背了起來。
找了間有床榻的乾淨屋子,稍微打掃了下,將他放在床上,起身去廚房打熱水。
在走廊裡瞧見書房裡亮著燈,雁來緊了緊眉頭,忽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些不周全了。正想著折回去看看,阿植便從書房裡走了出來,笑嘻嘻道:“我把刀子埋了,先生你找不到的。”
雁來應了一聲,想敷衍她走,哪料阿植眼尖,看到他手上的些許血跡驚叫道:“先生你殺人了?!”
“殺了一隻雞,打算煮湯喝。”雁來板著臉。
“好好的煮雞湯?”阿植很是懷疑,“先生你這樣摳,怎可能捨得煮雞湯給我吃……”她眼珠子轉了轉,斜了嘴角道:“再者說了,府裡也沒有養雞啊。”
“回來時剛買的。”裴雁來依舊不慌不忙。
阿植冷哼一聲:“先生你定是做壞事了,這才一轉眼的工夫……”
“先生若是殺了人,會傻到站在這裡被你撞到嗎?”裴雁來嘆口氣,“回去罷,大晚上的別在這園子裡亂晃。”
阿植笑三聲,語氣如此妥協,先生如此反常,太有問題了。
“先生,我餓了,跟著你去喝雞湯。”
這孩子還賴著不肯走了。裴雁來暗中一咬牙,又無奈嘆道:“小姐,有些事你不便捲進去。”
阿植分外開心,所謂不能讓對方捲進去的事,往往撲朔迷離又詭譎,定是件有意思的事。她諂笑道:“先生……我口風緊得很,不會亂講的。”
雁來似是搖了搖頭,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阿植便樂顛顛地跟在他後頭。
水壺裡的水已涼了,得重新生火燒一燒。將炭點著後,雁來又去院子裡拿了個木盆,取下晾繩上的幾塊幹手巾,同阿植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