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應是尖銳直接的問題變成了不是問題的問題。
“自然是喜歡。”佟錦時回答。
姜子期從侍者手中拿過一個高腳杯,又看了一眼人群之外的女子。
周延眼巴巴地跑過來,“錦時哥……”
佟錦時側眼看著她,“怎麼了?”14062847
“我,有話想和你說……”平日裡大大咧咧地周延,這一刻紅了臉,十足的小女生模樣。
後知後覺的佟錦時見此情形,才明白過來,他定了神,點點頭,“剛剛好,我也有話想和你說。”然後他朝姜子期點頭致歉,隨後隨著周延走開。
兩個人走到一處外面,涼風習習地吹了過來。
佟錦時斟酌了一下,開了口,“如果是你的話,想要怎樣的求婚?”
周延一時沒反應過來,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我馬上要回臨濱了,想回去求婚,正苦惱怎麼辦才好呢。”
於是,周延的一顆心,默默地,墜到了谷底。
她咬緊下嘴唇,使出全身的力氣,才努力綻放出一個笑容。“是麼?那下次我去臨濱,讓我見見呀……求婚嘛,不同的人想要的可能都不一樣吧。但是,無論形式是什麼,其實都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那個人,是自己深愛著的那一個。”
佟錦時笑得溫文,“聽你這麼說,我安心多了。”
“是嗎?那就好。加油哦。”
“對了,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麼?”
周延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揪在了一塊,怎麼都牽扯不開,連呼吸都變得很艱難。那些精心準備的話,忽然就說不出口。她甚至開始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如此唐突地擬定和執行這個表白計劃。
“其實也沒什麼啦。其實就是……額,嗯,我畢業設計選得是和建築有些關聯的課題,到時候,能不能幫我看看?”
佟錦時點了點頭,“好。有時間你發我工作郵箱,我給你看看。”
“好~”X0o7。
“何叔的病情,最近在惡化。其實,這麼些年,他一直對你心懷內疚。”
何可人的臉色瞬間凍結成冰,“在惡化麼……那可真是糟糕,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親眼去看一看呢。”
這語氣,冰冷刻薄。像極了遲宇新。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麼?
顧錦言抿了抿唇,卻沒再堅持,一雙眼靜靜凝視著她。這眼神看得她渾身不自在。她忽然不想再待下去。
顧錦言顯然看穿了她,他輕輕嘆了口氣。
很多事情,想要開口告訴她,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到如今,就連補償,都成了不可能。
十年前,他躲在機場,看著她哭得泣不成聲地跪倒在地,那時候,他差點沒能夠忍住想要衝出去抱住她。就是在那一刻,遲宇新出現了,他看著遲宇新一步一步走過去,將她摟在懷裡,一雙手死死地按在她的背上。
而他,只能躲在遠處,看著這一幕。
不想去為自己辯解什麼,畢竟,做出選擇的是這些。
可是,可可,至少,我還能為你守住一些最渺遠的期望。
姜子期遠遠望著何可人的背僵直的有些過了分,他猶豫了一下,握著酒杯,走過去,“祝賀你~”
“Thank。you。你們一起來的?認識?”
何可人的臉色這才舒緩了些,彼此碰了杯,淺酌。
姜子期看了一眼顧錦言,搖了搖頭,“算是吧。在門口恰好碰見。對了,我前幾日收了一幅畫,我覺得你會喜歡,要不抽空去看看?”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好。”
何可人朝顧錦言點頭致歉,“那我先走。改天再聯絡。”
何可人和姜子期出了酒店後,姜子期開著保時捷敞篷小跑,她在副駕駛上,感受著冷風的侵襲。
她沒問姜子期要去哪,姜子期也沒說。
車子一路開到海邊才停了下來。
何可人從床上跳下來,解了頭髮,將髮簪拿下來時,不小心刺到了自己的手指。姜子期迅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一路小跑著跑到車裡拿了創可貼來。
手指被刺到的部位凝成了一顆血滴。
姜子期捉住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貼上創口貼。
何可人看著他的動作,努力壓抑著心底裡,同此時的海底裡一樣翻騰著的暗湧。遠處的海邊一望無垠的平靜,但是,誰又能看得見其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