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吧,秦牧一個終歸不夠,他現在又留在耶路撒冷,你身邊得有個人,雅麗怎麼樣?”
“她是安全域性的人,不合規定。”
公使又提了幾個人,都不合適,一一都推拒了。如果可能,自然想把她帶在身邊,但是想到以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再說吧,等手頭的事情忙完,也不是很著急,我先物色著。”
從公使的辦公室出來,天色已經很晚,怕趕不急去海法的車,沒有回宿舍,拿了東西直接走。
人很乏,選了火車。因為是安息日,北上的客人比平時少。
到了海法,已經接近午夜,車站和街市寂靜無聲,街燈從路頭一直亮到遠處,出站客人很快散了,沒什麼行人,看著山頂的神殿,海濱清爽的風拂過,比兩週前涼了些,不知道她衣服夠不夠。
在車站拐角買了包煙,站在風裡點起來,頭腦清醒了些,累了,想趕快見她。
往廣場的方向走,沒幾步又停下,再往前,仔細辨別,警覺馬上提起來,後面有人。
往主道方向走,聽著尾隨的腳步也快起來,剛要佯裝招手打車,身後果然有動靜。
公文包砸過去的時候,聽見低沉模仿的男人聲音。
“別動!”
反身,本能的擒向對方要害,反扭的同時,公文包直奔面門。
一切發生太快,撕心的尖叫。
心裡咯噔一下,察覺細瘦的手腕,收力已經遲了,胳膊沒有拉脫臼,公文包卻砸了個結實。
直直往地上摔,好在接住了,黑暗裡,終於看清她的臉,眉毛眼睛鼻子都皺著,來不及說話,已經聽見呻吟。
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覺得好玩,開心得想撲到他背上,下一瞬手臂被折在身後,拽託得離了地。又沒學過防身,公文包堂堂正正砸在額頭上。
比竇娥還要冤屈,來接他,等了那麼久,竟然……天旋地轉,六月飛雪。
計程車上,頂個鍋蓋一樣抱著頭,明明靠在一起,就是不說話。眼圈還是紅的,剛剛從地上抱起來就哭了。
扔了公文包,心裡後悔,手臂擦到肩頭,扭過身子不看他,抱著頭哇的哭得好大聲。像是小嬰兒窩在懷裡,眼淚啪啪掉到手背上,比自己被砸還要疼。
怎麼道歉也是晚了,就著車裡的燈想看清楚,她偏偏不讓,死命擋著。司機在後視鏡裡邊開車邊笑,都笑出了聲。
自知很沒面子,在廣場哭那麼大聲,攔下車司機還跑下來問要不要報警,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他不知道和人家說了什麼,司機笑了,爽快地答應送他們,一路開的飛快。
車突然停住,他帶她下車,往藥店走。
掙不開,被箍在懷裡,摸到額頭上腫起的包,心裡酸酸的。回家的一路,都要自己走,又恨自己勢單力薄。
眼看著她鬧脾氣,夜深人靜,不便在大街上爭,拉著她停下,推到身後彎下身。
“幹……幹什麼?”說話還帶著哭腔,想跑開又被逮回來。
“揹你回去。”西裝外套搭在肩上,扯鬆了領帶,也不顧什麼形象了,“要抱也可以,你選吧。”
沒辦法,槓不過他,乖乖趴到背上,拿過公文包和外套,摟住脖子。被背了起來,還顛了顛,“又瘦了!”
“沒。”抹抹眼淚,靠在他肩窩上,平常的一小段路,每天都要走,現在因為他在想一直走下去,雖然心裡還是氣。
好多年沒有人這麼背過了,趴在爸爸背上的記憶已經模糊,太久了。
他比爸爸高,也強壯有力,貼在腿窩裡的大手溫暖粗糙。
額頭還是疼,想著分開的兩個星期,不捨得放手,把襯衫都哭溼了,想著可恨的五雷轟頂,真想讓老莊拿古文訓他。
進了房門才滑下來,抱著他的公文包傻傻站在客廳中央。
從浴室拿了熱毛巾出來,看她受氣包似的站著,走過去,拿過公文包直接摟住。
“哭吧,我錯了。”
不說話,抓著背上的衣服,很用力,悶悶的抽泣聲。其實,想念多過疼痛,委屈多過埋怨,半個月沒見了。
檢查發角露出的一大塊砸傷痕跡,腫得很高,有微微刮破的地方,細長沁了血絲,自己是劊子手,搖頭愧疚,想替她疼。
毛巾擦拭乾淨周圍的面板,她瑟縮著,抱緊他的腰。
“大半夜,一個人在外面多不安全,還從後面撲上來,真傷到了怎麼辦?如果認錯人呢?”在安危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