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的呵護,腰上的手,不敢太用力。
已經很剋制了,還是旁若無人的投入,知道應該呼吸,到了最後,喘不上氣,可憐兮兮的被他盯著用嘴吸氣。
手機撿起來,收到他口袋裡。臉被高高託著,就著陽光端詳。太眩目,抬手要擋,腕上的小貓被劫持,很認真地撫摸,順著小貓一直觸到肩上,頭髮被揉亂了,舒服的閉起眼睛。
她提著書包走出車站的樣子怎麼也忘不了,離開時,還穿著一身病服,現在換回了該有的顏色。收腰的設計顯得身形纖細,不盈一握。卷卷的頭髮垂在額上,低頭擺弄手機。無措的深情,想馬上衝過去接進懷裡。
面對面,比記憶力清瘦得還要多,握著手機的臂腕細得讓人心疼。唇上多了些吻出的顏色,眼珠清澈得像兩汪泉水,張著嘴吸氣還會急促,只好從唇邊划過去。
單薄的體恤牛仔,勾勒出美好的曲線,摟在懷裡,會有些發抖。停在耳邊最怕癢的肌膚裡啄弄,她踮起腳,主動臉頰相貼。
就想停在這一刻,因為她,滿足了。
“想我嗎?”
分開時,都有重逢的喜悅,她眼睛溼潤了,睫毛上掛著小水珠。像是笑,又是可憐兮兮的委屈樣。
牽起手,顯然還不想走,以為離開就結束了。遲疑了一下,又馬上打消約束的念頭。這裡不是耶路撒冷。勾到腰上,索性整個抱起來,提著她的小提包,往車的方向去。
車站前的廣場,不介意別人的側目。斑斕的石子路,大步流星,一直到停放黑色吉普的泊車區域才放開。
其實從約旦去了黎巴嫩,又從貝魯特一路開車趕過來,等她好久了。再見不僅是快樂,更重要,這裡沒有工作,沒有身份,只有兩個人,想陪她健康快樂起來,所以選了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好像走丟了又被大人領回家,埋在肩上不願說話。送她上車,還是像袋熊那樣纏著他,鑰匙插在車上,抱她坐過來,安安靜靜的。
也許有些難過傷感一時表現不出來,表面沒有哭,臉卻蹭來蹭去,又揉了眼睛。背上若有似無的捶打,頸側刺痛,被拔了鬍子。
“不說話我就走了。”輕輕在耳邊說,眼睛紅紅的推開,又死死抓回襯衫的衣料。撇著嘴,下一刻就要哭了。
唇角剛剛顫抖,就被堵住。身子幾乎躺倒,狹小的空間,一隻手擋在胸前護著她的傷口。
“我想你了,非非。”嘆口氣,把幾天來的疲憊都甩開。一輪輪會談拉鋸,協議或者合約,都沒有這一刻的感覺真實。
聽他這麼說,攪亂了剛剛的情緒,安慰似的摸摸腮邊的鬍子,好好親了親。被親回來,毫無保留的讓他盡興。耳根紅了,身上也軟了。
車啟動時,靠在副駕駛位子上,氣喘吁吁的,懷裡蓋著他的西裝。有點兒不好意思,假裝欣賞海法的街景,心裡揣測著他的打算。
上次來的記憶很不好,山上住的極端猶太教徒,那些可怕的儀式,老舊的公寓,還有病痛。總之難以喜歡。可他看起來很興奮,心情都掛在臉上。
久違的海風,好久沒有來海法了。不知道她在捉摸什麼,偶爾轉過臉想說話,又打消念頭偷偷轉回去。
大體是猜到了。
“這次不去山上住,我們去海邊。”
上次事出突然,他又不能來看她。現在不同了,她卸任了工作專心修養,他可以趁著週末或假日過來陪她。雙邊會談告一段落,也可以借用休假過來。比起特拉維夫,這裡自由很多,又遠離了耶路撒冷的紛擾,可以好好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想到和她朝夕相處,竟然快活的回到了十年前的心境。太久沒有家庭的感覺了,非常渴望。
相比他的氣定神閒,自己的心思有點亂。一聽到住字,心馬上跟著咯噔了一下。要在這裡久留嗎?兩個人一起?
不是沒幻想過,可這一切又來得太突然了,不太真實。
車開進一排三層的公寓院子裡,他下車把她帶下來,又去後備箱裡拿行李。小提包擺在他的行李箱旁邊。和一層前臺拿了鑰匙,提著所有行李,不忘拉上她的手。
頂層靠裡的公寓套間,門牌上畫著相擁的一男一女,是夫妻住的嗎?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
開啟門,整面的琉璃隔段,分開了客廳和功能區。半高的觀景窗外,碧藍的濱海,金黃的沙灘就在幾條街後面。
開啟窗,清新的海風吹進來,帶著淡淡的香味。屋子裝飾簡潔明快,又有貝殼海星點綴,和琉璃輝映著,光線柔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