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都沒了。
抽抽嗒嗒,想著沒在一起幾天又要分開,控制不住,哭出了聲。眨眨眼睛,巴巴的掉眼淚。
他站在床邊,拿了紙巾忙著給擦,身體剛剛好些,不想惹她難過,哭起來肺部負擔重,呼吸都亂了,看她這麼傷心,心裡也難過了。又矛盾又自責,更多還是心疼。真送回去,確實放心了,可想念,也會殺死人的。
只好改口不提,抱著一起坐下來,揉著軟軟的捲髮,把這個想法否定。“好好,讓你留下,不走了。行了,別哭了,聽話。”
哭了一身汗,趴在他肩上抽噎著,拉著手打勾勾,得到保證,才止了哭老實巴交的讓他抱著。
哭聲停了,然後是規律輕微的呼吸,手還勾著指端,像是蓋了生殺予奪的大印,不許他反悔。睡著了,放回床上的時候,自己側過身,往他的方向蹭了蹭。
已經依戀了,再難割捨。
離開醫院,已經過了午夜。
獨自在花園站了很久。剛剛她在懷裡,現在,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月色很淡,暖暖的夏風,心裡卻空空的。
明天還要回特拉維夫,後天也是,會談開始以來週而復始的重複。今年如此,明年,也會如此。但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做。
太清晰了,是冷靜,想太透了,又會活得很累。
不管剛才向她保證過什麼,這次都要食言了,也許會很埋怨。
熄了菸蒂,月下的身影有些孤單。抬頭看看,病房的燈黑著,她應該在夢裡,睡得很好。
“Zusa,走吧,東西都放車上了。”Samir推開門,從外面跑進來。
站起身,終於換回自己的衣服,腰身鬆了,不過很快會胖回去,看了眼病床,終於離開了。
今天出院,來接的隊伍很壯大,而他,竟然不在其中,又有幾天不見了。
上了車,開出醫院,看著街上巡邏士兵手裡的槍,還是侷促不自在,往Samir身邊靠了靠。雅麗和牧都在說話,敷衍了兩句,有點兒心不在焉。
路上的街景掠過,已經忘了有多久沒上街了,快三個星期了吧。
不知道他今天去哪了,看著漸漸遠離市區的道路,有些緊張。
“要去哪兒?”趴在座位上問牧,回答的是雅麗,拍了拍手讓她寬心。
“去埃拉特,那邊有國內的記者站,使館讓你休息一陣,那是以色列南部最好的度假地,可以好好玩玩。”
“是啊,Zusa,去曬曬太陽,好好休息。”
聽到不回國,踏實了一些,可到了火車站,卻上了北上去納哈里亞的列車。座位旁竟然是Itzhak,還是冷冰冰的對視一眼,又低下頭看手裡的小說。
幾個小時的火車,話並不多。
“參贊去約旦了,朝綱和牧他們留在耶路撒冷處理後面的事,你什麼也不用想。”聽了沒再追問,坐得很累,靠到窗邊,隨著列車晃動,想著茫然的未來。
到海法,車停下來,睜開眼,發現身邊的位子是空的。包廂上有人敲門,走過去開啟,是列車員。友好的笑笑,提示她到站了。
迷惑不解,提著行李按著指引走到站臺上。
這裡是海法,第一次來,不喜歡這個城市,第二次來,竟然還是一個人。不理解這樣的安排,坐在月臺的空座椅上,不知道該去哪兒,該找誰。
海風吹拂到臉上,有孤單的味道,不許自己難過。
旅客都走了,空曠的月臺上,抱著自己的小行李。直到下一趟列車進站的汽笛響了,才發現呆坐了好久。
嘆口氣,無奈的起身,往站外走。
太陽很暖,可心裡涼涼的。
繁忙的街道聲,再幾步,就是這個海港城市的全貌了。
低著頭正拿手機給使館播電話,有人擋住了陽光。
“找我嗎,非非?”
嚇了一跳,手一鬆,哐的一下,手機摔到地上。好在可愛的小公貓早就換成手鍊隨身帶著,否則怕要粉身碎骨了。
顧不得蹲下身撿手機,叮鈴鈴響,鑰匙環上的小母貓已經在對自己微笑。
以為看錯了,揉揉眼睛。陽光太刺目,熟悉的咖啡色背景,條紋的領帶,冷色卻有溫暖的效果。
聲音錯不了,仰起臉才想看清就被摟過去,很近的距離,很熱的呼吸,來不及叫他,就吻下來。
提包掉到了地上,手臂自然環著,像小熊一樣掛在他懷裡。唇上柔軟,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