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休息吧,晚上開會時再談。天放,你幫莊非安頓一下。明放,把第一天的行車路線拿來,我再看看。”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馬上回到工作中。
看他處理公事的背影,長長舒口氣,再大問題也要裝得下,做領導並不容易。但是他是好領導,最最出色的外交官,不能為小事失去冷靜。
好幾個月不在這裡,沒想到進門就看見不愉快的一幕。兩個新人調來之前,大家一直相處很融洽。聽Samir說,已經不是第一次頂撞,更恨的咬牙切齒。心裡給顧洪波判了死刑,自覺和他保持統一戰線!
走上三樓,見到Itzhak坐在樓梯口的棋盤邊,問聲好回到房間。有些日子不住了,表面上變化不大,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聽見有人敲門,以為是Samir,開門卻看見Itzhak站在門邊。
“能談談嗎?”
讓開身請他進來,關了門,見他靠在窗邊像是有什麼心事。
習慣Itzhak一向冷冰冰的,深沉起來有些不適應,單獨談話更是第一次。坐在窗邊等著他開口,看他好半天不說話,索性自己主動。
“這段時間,飯店一切還好嗎,大家怎麼樣?”
“沒什麼不好的,你身體好徹底了嗎?”
“好了,謝謝。有什麼事說吧。”
遲疑了一下,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下,搓搓手,又扒扒頭髮。
“Zusa,讓不讓我告訴你,但是,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什麼事?”
“幾天前,Bluma來過飯店。”
心裡突然揪緊,有某種不好的預感。離開耶路撒冷以後,Bluma離生活已經很遙遠了,但是經歷過的事情並沒忘記。
“她來幹什麼!”
“表面上只是吃飯,待得時間不長,但是還是很讓人生疑,以她的身份,總之不尋常。當時只有明放和Samir在樓下招呼,讓在樓上,我和新來的兩個人在整修花園。不知道她有沒有認出我,希望沒有。”
“然後呢?”
“今天和參贊爭執那個人知道了,自作主張去了學校。”
“去學校做什麼?他幹什麼了!”
很害怕不好的事情發生,似乎接近Bluma總意味著帶來災害。
“我不知道,剛剛開會為那個方案爭起來,他堅持要在會談的同時接近Bluma,參贊堅決反對。”
“參贊做決定,他只需要執行就行了,但願沒做蠢事。”
“希望吧,這次會談的情形不樂觀,聽天放和牧他們私下說的。”
沒有接這個話題,畢竟那不是自己能決定的,轉而回到Bluma身上,好多事情都縈繞在心頭,錯綜複雜,無果而終。
“Bluma什麼時候回的學校。老城出事以後,我以為她不會出現了。”
“我也說不太清楚,不過偶爾在校園裡見到過,她身邊的保鏢更多了,所以參贊堅持放棄接近她的方案,太危險。至於老城發生了什麼,現在還弄不清,也顧不得去追究,會談馬上要開始了。”
很感謝Itzhak能坦誠的說出一切,為了安全,很多事情讓都不會告訴她,寧可自己置身危險,也不願意她跟著擔驚受怕。
“這次來我只是做翻譯,可能會談結束還要回使館。不用擔心,我會小心的,已經受過兩次傷,知道輕重的,謝謝。”
Itzhak在窗邊又停了一會兒出去了。那個不越快的爭吵一直當成事情存在心裡。除了捍衛他的尊嚴,也有為安全的顧慮。畢竟和Bluma在老城遇險之後,總有一種揮不去的恐懼,知道生死的厲害。
猶太新年不久就是贖罪日,公休都在加班,之後雙邊會談如期在耶路撒冷召開。
第一次出席這麼正式的外交場合,她走在使團的後部。華麗考究的會議廳,長排的會談桌,雙方代表按級別一一落坐。
能瞄到他的側影,僅此而已。
雖然只負責每晚同聲傳譯雙方高層研討會,白天旁聽的時候還是格外認真。每早查閱前一天翻譯組整理的資料。
只為他傳譯了兩次,卻是最認真的,是第一次合作,也許,也是最後一次了。
研討會結束後,不用在出席會議,每天都在飯店等著會談的訊息,盼著他回來。離會議結束的日子越來越近,也就意味著,離他們的婚期越來越近了。
註冊結婚的事雖然趕不上外交會談隆重,但是他一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