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起來,爹答應你,只是西涼兇險萬分,你要多加小心。”喻梅勤扶起逸君,拍拍他的肩膀,鄭重許下承諾,“別說三年,五年十年都等,你有一身紮實的功夫,爹相信你定能平安歸家,我就只認你這個女婿了。”
“老爺!這……”雲娘一聽,連忙急地直起身,五年十年?!女兒家韶華光陰虛度,到時槿蕊年齡大了,豆蔻不在,萬一逸君不幸有什麼意外,再想尋好親可就難了。
喻梅槿卻一把手雲娘按坐回椅子,沉聲道:“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就只三年。”逸君從懷裡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雙手交到雲孃的手上,笑道:“娘,家裡不寬裕,這裡有五十多兩,是我打獵換來的,給哥成親用,若爹孃真拿逸君當兒子,就收下,聽說樟木料子好,耐腐、耐蟲蛀、有氣香不變形,買樟木打套好傢俱給哥,只是喝不上哥的喜酒,對不住哥,這就權當逸君的心意了。”
“雲娘,快收下,都依逸君說的辦。”喻梅勤轉頭對逸君肅目道:“喜酒是小,大事要緊,等你歸家之日就是你和槿蕊的洞房花燭夜。”
雲娘抱著錢袋重如千金,執帕掩鼻,低聲凝咽:“好孩子,就是娘不能拿你當女婿看,你也是孃的好兒子。”
老人常言田要冬耕、兒要親生,逸君雖非親生,卻是難得的知理知情,處處為她排憂解勞,不用多操心,比起槿淳更好上一層,沒想橫生出遲家這檔子事,攪黃了好好的一樁親事,將來的變數也不知如何,雲娘想著槿蕊得知結果的反應,還有巷裡那幾個專愛生事的長舌婦,好事都能給說成壞事,惡嘴惡語還不知會傳成什麼樣,雲娘當下心裡憂慮不已,“你們爺倆先坐,我得找蕊兒說,家裡上上下下、還有四鄰街坊都知道訂親的事,難保不說長道短,這以後讓女兒家的情面可怎麼好處啊。”
喻梅勤卻不甚在意,擺擺手道:“你多慮了,能有什麼不好處的,就說是往後推幾年,她還小,就是訂下婚事也要十八再成親,你要她不許胡鬧,也不許給逸君甩臉色,要不,我可不饒她。”
雲娘張口欲辯哪有這般簡單,想想他對女兒向來粗心眼,多說也無益,嘴邊的話又咽回肚中,長嘆一聲走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逸君推延婚期會不會讓你們意外呢?
我筆下的人物都是有優有缺的,
逸君亦有。
他是真英雄,大丈夫
要就要全部。
槿蕊會如何反應呢,會怪他嗎?
且看下章。
☆、第 36 章 溫香難化百練鋼
雲娘腳步沉沉地邁向槿蕊的房間,琢磨要如何拿捏字眼不會傷了她的自尊,躊躇間,白球汪汪兩聲,搖頭晃尾的跑出來迎她了,圍著她的腳下打轉轉討好,雲娘輕拍拍它的頭,斂容整衣推門進去,只見槿蕊坐在書桌前專神描字,羅噪的海棠安安靜靜的研磨,曼步輕移過去,挨在她的身旁坐下,“寫字呢?”
“嗯,氣悶時練練字能靜心消躁。”槿蕊淡淡回道,依舊埋頭臨帖。
雲娘對海棠道:“帶狗上外面玩去,我要和蕊兒敘敘體已話。”
海棠應聲牽著白球出了門,雲娘沉吟良久,半晌沒有說話。
槿蕊覺得不對,抬頭道:“娘,你怎麼不說話?”細觀她面色凝重,眼裡有血絲,隱有淚痕,忙擱下筆追問:“娘,你哭了。莫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吧?”
雲娘強笑道:“多心了,能有什麼事,明早陪娘去福法寺進香。”
“不對。”槿蕊端詳雲娘,閃爍目光、滿面愁容,搖頭道:“明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況且前兩日才剛去的,肯定有事,不要瞞我。”
“逸君……他……要出趟遠門,咱們給他求道平安符保平安。”
“難道二哥不同意?”槿蕊遲疑的輕聲問詢,她是何等聰明,雲娘應是來報喜的,卻來告逸君要遠走參軍的事,雲娘沒有應聲,點了點頭。
“二哥果真的不同意!!”槿蕊拍案而起,急得氣血上湧,兩顴潮紅,既是怒更是傷心,怒的是自己違心割捨愛情換來的竟然是拒婚,面子掛不住;傷的是在她心中,若說世上的任何男人都會負她,而逸君一定不會,如今他竟然辜負了他,竟然背叛了她,“我找他理論去,我就這麼讓他看不上眼。”
雲娘一把抱住她,“你可不能怪逸君,那日咱們娘倆說的話他聽到了,他是有的血性男子,聽到你的傾吐衷腸,心裡哪裡受得了,你當他去哪,是去西涼那不毛之地,說是要等功成名就之後再來娶你,只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