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喻梅勤鬱結已久的隱痛,當年一榜同年的進士就只有他在原地踏步,折身從書架上取來戒尺,抓起槿蕊的右手狠狠的連抽十來下,“讓你耍巧舌,滿肚子的歪理邪說,這些年的書都白唸了。”
槿蕊孩提時也捱過板子打,喻梅勤僅為小懲大誡,注意拿捏手勁,盛怒之下哪還顧得上分寸,使盡全力,槿蕊痛得後背冷汗涔涔直下,失聲慘哭直喊娘,豆大的淚珠滾落而下。
☆、第 12 章 惹父觸怒挨戒板(2)
書房鬧出大動靜,雲娘一行人等聞聲勿勿趕至,推門進屋,只見茶盞碎了一地,槿蕊跪在地上,抖肩吸鼻、眼淚淋淋地望著自己,哭得楚楚可憐,喻梅勤氣的臉紅脖子粗,手指顫不停,揮舞戒尺命她跪地反省,何時反省好了,何時才能起身,見到槿淳,不由分說劈頭蓋臉便是一頓痛罵,就連上官逸君也被責備,雲娘不解其中緣由,心疼萬分卻不敢當眾避護,便打發其它人出去,上官逸君亦想說情,看眼前的情勢,多說只恐是火上添油,槿蕊更遭罪,拉著槿淳在門外等訊息。
“老爺,女兒年紀尚輕性子未定,說話不過腦子,有口無心的,何苦自己傷肝動怒傷了身體,你莫急,由我罰她。”雲娘一邊給喻梅勤舒胸順氣,一邊朝槿蕊遞眼色,“蕊兒,快給你爹賠不是。”
喻梅勤吹鬍子瞪眼,吼道:“有口無心?我看她不但是有口有心,而且心思大得很,拐彎抹角竟想讓槿淳去當大夫!”
雲娘心裡一驚,難怪他如此,不再多語,想把喻梅勤勸回臥室,老夫老妻私下說話頂用,好言好語安撫慰了老半晌,喻梅勤這才勉強點頭同意,臨腳又不放心,叫來管家老林看著槿蕊罰跪,不許她偷懶使詐,老林是是喻家的遠親,當年跟著喻梅勤一起進京,對喻梅勤吩咐的事項是言聽計從。
喻梅勤人影剛出院廊,上官逸君立即差海棠取來軟墊和散淤化毒膏,卻老林給擋在門外,“逸君少爺,使不得,老爺正在氣頭上,別再激了他害苦了小姐,等他氣消了自然就會放小姐的。”
上官逸君回道:“林伯,你只怕爹罰你,你就不怕娘傷心淌淚嗎?看在平日娘待你親厚、蕊兒對你尊重的份上,就多擔待著點,你既知爹在氣頭上,說得自然是氣話,當不得真,她是爹的親閨女,哪有不疼愛的道理,蕊兒身子底本就不結實,天冷地涼,要是跪病來,事情過後爹必定後悔的,說不準心底還會怨你沒勸他,你只管放心,我叫海棠在老爺屋前守著,只要他出門就來通報,所有東西撤走,保準不讓你為難。”
老林撓頭躊躇間,上官逸君繞開他,拽起被霜打似的槿淳去瞧槿蕊。
“蕊兒,來移到墊子上來。”上官逸君扶起槿蕊跪到軟墊中,蹲下身,輕輕展開她的手指,掌心腫得老高,泛著血絲,眉頭深深一皺,恨不得替她捱打,默默擰開瓶塞,幫她抹藥。
槿蕊看見他們,心中感覺委屈,傷處越覺灼痛炙熱難當,眼流掉不停。
槿淳百感交集,剛剛在窗外聽得清楚,失望自不用說,從醫的事肯定是沒有了指望,對槿蕊又是心疼,又是感激,又是佩服,想安慰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是一個勁的為她抹眼淚。
約摸兩三柱香的時辰,喻梅勤氣已經被雲娘捋得七七八八,再到書房時,兄弟兩人端端正正的分別跪於槿蕊兩側,槿淳耷拉著腦袋不敢開口,上官逸君挺胸說道:“爹,蕊兒有錯,當哥哥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們陪蕊兒一同領罰。”
喻梅勤拂袖冷哼道:“你們兄妹倒是齊心。”
槿蕊可不想再跪著,方才有墊子還好受些,現在**硌得生痛,心想著為什麼書上、電視裡的小姐受點小病小嚇就暈倒,如果自己能暈倒就好了,除了膝蓋被壓得發麻,發痛,手痛辣之外,並無其它不適,她眼珠子溜溜一轉,想出對策,真的不行,她可以裝昏倒嘛,繼續跪了一會,然後裝模做樣前後搖晃兩下,白眼一翻便載倒在地。
這下子,雲娘慌了神,忙不迭叫上官逸君抱回房,槿蕊的健康始終是她的心病,當年那場病來得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去得蹊蹺,總是吊在她的心坎。
雲娘坐在床沿,淚眼婆娑的給槿蕊掐人中,語含七分憐,三分怨的幽幽道:“當爹的要罰女兒,我做孃的不敢多言,只是蕊兒還是孩子心性,你與她計較什麼,將道理揉開掰碎細細說予她聽,她不是不明事理,山是一步一步登上來的,船是一櫓一櫓搖出去的,咱們當爹孃的只能慢慢教導,退一萬步說,蕊兒縱有不是,好歹是死過一回的人,老爺怎麼就不懂珍惜呢,不精詩詞畫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