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來一樣,將一塊方硯推到了畫桌便,眼都未抬,說道:“磨墨。”
魏少卿沒有動,他想這個女人是瘋了。
林顧蘇淡淡抬眼:“魏大人是沒有聽到我的話麼?”
“林顧蘇你不要得寸進尺!”魏少卿被惹怒,本來就不是什麼謙謙君子,對著這個女人忍著動手的衝動已經是他的極限。
“不過磨墨而已,魏大人別忘了剛剛是誰讓林顧蘇錯過了書比……”
“咚——”魏少卿一拳砸到桌上,沒有使用鬥氣,可是就是麼一拳,就讓桌子凹下去一塊。
林顧蘇只當沒有看到。
魏少卿的臉冷得如同寒冬臘月,讓人看了便心中發寒,不敢靠近,他目光盯著那塊方墨,終於還是拿起來,研磨。
林顧蘇懶懶眯起來眼,鋪開宣紙,拿起一隻毛筆,剛剛大概想好了構圖,而畫的內容她早就決定,待魏少卿磨好了磨,她就姿態愜意地蘸墨,然後那墨跡在宣紙上渲染開來。
魏少卿本來死死皺著眉,面色不善地盯著林顧蘇那張醜臉,可是片刻後,餘光掃到那張宣紙上緩緩鋪開的墨色線條,忍不住恍神,目光就不由自主移了過去。
魏少卿當年跟誰自己的父親入宮赴御宴,曾遠遠見過一位名滿凌國的靈畫師在眾人面前當長作畫。那作畫的風姿卓越超群,似乎如同一支雅愜意的舞,那筆下的畫雲流水,每一筆都讓人驚歎,既折服於這一筆,又期待於下一筆,看得入神,便忍不住屏息,等待著這一幅圖展現它最完美的姿態。
父親那時便說,一個靈畫師僅僅是強便罷了,能夠僅憑几筆便吸引他人的心神,這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畫太美,豈不是能夠攝魂取魄,讓人失魂而不知麼?
魏少卿幼時不懂這句話,這些年隨著修為漸深,心中對著這句話思忖了很久,介懷了很久,但是終於因為不相信這世界有美的讓人失魂落魄的畫而放棄追尋這話真正的可能。
可是,如果真的存在僅憑一幅畫就可以讓人入魔的人呢?
魏少卿突然倒吸一口冷氣,一把抓住林顧蘇那纖細的手腕,將她一把拉過,幾乎是驚慌失措地叫道:“住手!”
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滿身的冷汗,而神智清醒不少後,他更是看清了這畫的內容,她怎麼能畫出這種東西來!
“鬆手!”本來畫的正起勁,突然被人打斷,這感覺就好像吸毒洗到一半被人強制停住一樣難受,林顧蘇橫眼冷喝。
魏少卿平復了自己那因為過於震驚而不停跳動的心,又看了眼那副已經完成大半的畫,然後看向林顧蘇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著這世間最讓人無法理解的東西一樣,他沒有放開林顧蘇,反而堅定了自己的決定:“你果然和後山的那件事有關,我要把你帶回庭所!這畫你不可以繼續!”
“可笑,”林顧蘇嘲諷地看著魏少卿那雙還未平復自己的驚異的眸子,看得出他對自己這幅畫也太過震撼了,可是就算他震撼又如何,這幅畫她一定會完成,而且會讓它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魏少卿,你還記得自己之前的諾言麼,這遊會結束前,你不能帶走我!”
魏少卿心中升起一絲冷意,這個女人難道在那時便算好了麼?他看向林顧蘇,只見她那張一點也不美的臉帶著絲絲笑意,剛剛畫畫的時候這個女人便一直在笑著,那雙讓人沉迷的眸子中閃爍著醉人的光,她勾起唇角:“你不能攔我,這後山的事情還沒有完。”
那清冷淡然的嗓音讓魏少卿心中一顫,手中的手腕明明纖細無力卻突然好像一尾游魚滑了出去,然後她再不看他,重新繼續剛剛的線條,勾勒開來。
雪白的紙上,在她的筆下,兩個裸露了上半身的女子在碧水清波中繾綣交纏,蕩起層層漣漪,色氣旖旎,在水下若隱若現的赤裸身軀激烈的顫動著,似乎激起了浪花,幾乎讓人無法自持,而那在水面上驚鴻一現的兩張臉,赫然就是付荷君和趙思妍!
初露鋒芒 064 掀起巨浪
這幅畫一出,付荷君和趙思妍的名聲必毀無疑,他派人封住的這個訊息就會人盡皆知,林顧蘇到底想要做什麼!
魏少卿知道自己必須阻止林顧蘇繼續畫下去,可是想起這剛剛自己確實答應這遊會大比結束之後才將林顧蘇抓起,他不想在一個女人面前不守諾言。
“魏少卿啊魏少卿,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百里殊宴輕笑,無聲地說著,以他對林顧蘇的瞭解,這個女子肯定不會簡單地放過任何機會,想必是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