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的延續,聽得葉昭青心中一酸,連忙扶著他坐在床沿,替他攏好了衣裳便將他抱到輪椅上。
墨臨淵有些坐不住,雙手抓著扶手保持平衡,別過頭閉上眼忍著劇烈活動所引起的不適感,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去書房……”
書房中仍燃著荷香,只是那清淡的味道在此時卻燻得墨臨淵忍不住咳出聲來。指揮著葉昭青將他送至桌邊便令其退下,墨臨淵一手撐著桌子,一手磨墨,雪白的袖子蹭過硯臺邊緣,沾染了幾滴墨漬。濃稠的墨汁散發著獨特的香氣,手中的紫毫筆早已沾滿了墨,挺拔鋒利的筆頭變得圓潤飽滿。只是那執筆的手卻因為一陣緊過一陣的咳嗽而顫抖不穩,遲遲沒有落下。
他想給她寫封信,想同她訴說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一切,想要告訴秦箏他沒有不理她反而是前所未有地念著她。只是這一切卻無法說出口。胸口處傳來尖銳的疼痛,痛得他即便死死按壓著也無法緩解,痛得他心煩意亂不知該如何下筆書寫。
喉頭傳來一陣腥甜,墨臨淵揮筆,匆匆寫下一個“煩”字,那最後一點尚來不及藏鋒入筆,便匆忙在桌上一推將自己撤開,堪堪扭頭避過便嘔出一口血。墨臨淵再也無力抵抗隨即而來的黑暗,第一次妥協,放任自己就此沉落。
守在外間的葉昭青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心中沒來由一緊,顧不得禮節猛地推門而入,驚見墨臨淵自輪椅上栽倒在地,額角處磕到的傷口正向外滲著血,嘴角和衣領處的點點暗紅刺痛了他的雙眼。
終究是躲不過嗎?儘管每日催吐,卻仍是抵不住那藥汁在體內短暫停留所侵入的毒性。葉昭青小心翼翼地將墨臨淵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