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樓的時候,曾才強的車已在樓底下等著,之惑開啟車門鑽進去,雷野也跟著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雷野問。
“阿姨被車撞倒了,醫院打電話給我,說現在正送往醫院搶救。”曾才強邊開著車邊回答,從後視鏡看到車子的後面還追有兩個人。
之惑已痛哭出聲不停地喊:“媽……。”雷野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安慰的吻一下下地印在她的發上:“沒事的!會沒事的!之惑,要撐住!要撐住!”連他自己都快要撐不住了。今晚的事一波接一波,沒有一刻的停歇!神經也快要脆弱到崩潰了!
醫院手術室的門剛開啟推出人時,從頭到腳都已蓋上了白布。這時,之惑他們也剛好跑到,看到醫生搖搖頭說,已盡力了,節哀!
“不!媽……您醒醒,您醒醒啊!您這是怎麼啦?不要丟下我啊!媽……。”之惑撲上前撕心裂肺地喊出一句,身子就軟軟地昏倒在地。她再也撐不住今晚一次又一次的心臟撞擊,那根弦終於在拉到極致的時候,“崩”地一聲斷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過渡花絮
之惑的記憶每逢一到母親去世的那晚,就覺得一片空白,所有片段到那裡就斷了層,缺失了一大截,再也連線不起來。因為她的世界就在那一夜完全崩塌了!
她記得自己穿著淡紫色的連衣裙在相親活動會場念那首愛爾蘭情詩《當你老了》,也記得重遇昔日暗戀的白馬王子秦風揚,還有那個一想起來就心絞著痛的男人——雷野。
真的象歐陽芸所說的那樣,她與雷野的愛情,盈滿了她整個蒼白的青春。那男人流氣如痞子,在相親會場與她相見之後,就象一塊狗皮膏藥,緊緊地從A城貼到S城,把她的心一點點地侵蝕,全部塗上他霸道而溫柔的色彩。
三番四次的分開、和好,一次比一次的情濃、愈愛。宛若吸毒者,對他的迷戀無力抗拒,只有沉迷、放縱。
直到一次次的受傷,一次次無奈的放手,直到傷痕累累,千瘡百孔,直到親人冰冷的身軀在眼前。她才明白這份愛情帶給自己的是什麼?災難!滅頂的災難!
辦公室門口找到的保溫瓶讓她知道,母親那晚肯定也聽到了所有的事實真相。所以才這麼恍惚地在馬路上被車撞倒。
“媽!您怎麼可以就這樣丟下我!媽……。”
“媽!您別走!您別走!媽……。”
已不知道多少次在夢中哭著醒來,落到另一個溫柔的懷抱:“孩子,別哭!別哭!你還有我們!好孩子,別哭!別怕哦!”曾母的聲音落在耳邊,令她有了絲絲安慰,接著又昏沉地睡了過去。
那一個月之惑住在曾家的別墅,曾母與曾才強一直陪著她,度過了生命中最灰暗的日子。
她的好友水韻清早在雷野生日宴會的前一天因為有身孕不慎,差點流產,一直呆在醫院保胎。直到藍靜去世的時候,有去殯儀館弔唁。但終因身子不好,很快就被張磊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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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野坐在辦公室,聽著坐在沙發的趙安良講最新探到的之惑訊息:“她昨天帶著她母親的骨灰回C城了,要給她的父母合葬。”
雷野倒在辦公椅,望向窗外的天空,火辣的太陽正炙烤著萬物,燃著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問:“有誰陪著她回去?”桌上的菸灰缸是滿滿的菸蒂。
“曾家母子。”趙安良簡潔地答,眼睛盯著已消瘦得不成人形的雷野說:“雷子,放手吧!事情都到這一步了,還不放手?你還想逼周圍的人陪你瘋到什麼時候?雷爺的病都已加重了,上次雷爸差點就嘣了你,那情景我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後怕。”
那次在醫院,她醒過來後,一個勁地哭著說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使勁地掐自己的胳膊,說不是真的,後來又張口咬自己的手,深深的牙齒印都滲出了血絲。她說不是真的,一點也不痛!一點也不痛!
雷子陪著她沒多久,父親就已讓幾個警衛員毫不留情就把他架走了,讓人把他看住了。
等到他可以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再次去曾家別墅見之惑時,她指著他哭罵:“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你來找我,你媽就不會跟我說那些話。我也永遠不需要多此一舉來聽那些往事!我媽也不會受到刺激出事!我恨你!我恨你!是你,是你讓我失去了最後的一個親人!雷野……我恨你!”
她的臉上瘦的只剩下一雙眼睛似的,大得令人害怕,而裡面的憤怒更是令他心驚、惶恐。
他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