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說:“我才不要這玩意兒。哥,你拿著吧。”“我用不著,還是給你吧。”“我也用不著,給你。”“驍陽,這是笑笑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這本來就是給你的,我不要。”兄弟二人開始為一道護身符推來推去,雖如此,他們之間的濃厚親情卻是不言而喻的,最後任笑遲把符塞到孟驍陽的手裡,笑道:“你是最小的,理當受到照顧。這個送給你,不要再推辭啦。”又對孟驍飛說:“驍飛,下次我補一個給你。”
聽到任笑遲這樣說,再看看她臉上的笑容,孟驍飛猜想她跟洛楓可能達成了某種共識,關係有了轉變,對此,他是欣慰於見到的。
藉著夜色的掩護,孟驍飛開車送任笑遲迴家。而在半山別墅裡,孟驍陽被叫到了洛楓的房中。
向美蘭的葬禮一結束,以大東為首的新派又開始叫囂起來,按下暫停鍵不久的新舊派之爭又恢復到正在進行的狀態,而且新派的優勢越來越明顯,已逐漸佔據上風。舊派則開始顯露出疲態,招架無力以致丟失了相當多的地盤。
之所以出現這種舊消新長的局面,一是因為新派在葬禮其間養精蓄銳,做好了下一步的掠奪準備,等到葬禮一結束便如窺伺獵物已久的餓狼般迅速撲上去,令猶在喪氛中的舊派措手不及,陣腳大亂,貽誤了反撲時機。二是因為洛楓的不作為讓元 老們愈加不滿。作為於德山的接班人,連羅幫的龍頭大哥,洛楓理應全力以赴,儘早平息這場內亂,清理門戶,以儆效尤。可是當元 老們幾次三番找他商量計劃時,他都推脫說時機未到,還要再等等。之前他受傷休養,不理幫中事務,元 老們還可以理解,可現在他傷已痊癒,卻還是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元 老們不免對他有點失望,心理上也有了倦怠,在對抗新派時也不像過去那樣不遺餘力了。
扶疏似樹,質則非木,高舒垂蔭。正值春末夏初,蟄伏許久的芭蕉開始舒展身軀,抖一抖寬大的葉子,鬱鬱蔥蔥的青翠與荷葉相映成趣,染綠了一池碧波。“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即使只是一個倩影,凌波仙子的美妙姿韻還是引得愛慕者們爭先前來一親芳澤。等到滿池荷花競相開放之時,於沂水亭中聞香賞荷,沐雨薰風,別是一番情趣。待留得花間住,回望曲廊歸路,夢入芙蓉浦。
只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今年荷花再開時,那位以往都會來亭邊賞荷的婦人卻不會再出現了。不知荷是否會記得她,不知她是否會放得下這一池荷。
洛楓站在書房的窗前,眼中映入碧綠的池水,波盪無聲。
“楓哥,我查過了,太太出事當晚有個女工無故失蹤,這其中可能會有關聯。”
“是死是活?”
“應該活著,多半是趁亂偷跑出去的。”
“把她找出來。”
“是。”
第六十九章
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經過花團錦簇的園圃,穿過鳳尾森森的竹林,跨過月洞院門,一座古樸典雅的房子便出現在了眼前。
佇立於門外,伸手欲推門,卻在半空中停留許久,最後又收了回來。抬頭看看門額上的字,想起當日於德山帶他母子二人到這裡時說過:“‘蘭軒’當得蘭人住。美蘭,你註定是這裡的主人。”一句註定讓母親興高采烈地住了進去,而他則對這裡無端地生出了厭惡。多年來,他進“蘭軒”的次數屈指可數,最近的一次是在幾天前。原打算從此不再踏足這裡,可剛才他卻像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不由自主地就走了過來。其實他一直都無法否認,即使再怎麼疏遠,再怎麼視而不見,他還是無法割斷與這裡的聯絡,這是他註定所要承擔的羈絆。
又伸出手,猶豫片刻,終於將門推開。進到裡面,一陣檀香從鼻尖掠過。四下打量,鏤空雕花大床、黃花梨梳妝檯、紫檀木桌椅櫃架、青瓷玉器、名家書畫,十分古色古香的佈置。房間的盡頭有一座佛龕,供奉的是觀世音菩薩,香爐上幾縷輕煙嫋嫋而上。站在屋內,他試圖抓住那晚殘存的空氣中所遺留的資訊,試圖靜下心來找出他需要的答案。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已經看透了這裡,可現在他卻有些迷惘。他不知道這裡是否存在一個答案,是否還留有他未知的資訊,他正在做的事是否會顛覆他以往的認知,顛覆之後又該如何?
他始終無法平心靜氣地站在這裡。以前他厭惡這裡,理直氣壯、無所顧忌地避開這裡。幾天前,他帶著冷酷的恨意漠然地進出這裡,漠然地處理他該做的事。現在事過境遷、人去樓空,對這裡的厭惡卻莫名消失了。細看之下,雖有家俬擺設,他卻覺得這裡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