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痛苦不亞於你,如果你能消除對她的誤會,理解她的苦衷,我相信她會感應到,會得到安息。而你也會從壓抑中釋放出來,做真正的你。”
洛楓沒有再說話,任笑遲知道他在考慮。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一個不願鬆開手,一個無意掙脫開。他是她現在唯一能得到溫暖的來源,她是他現在唯一能得到支撐的物件。又過了一會兒,任笑遲實在是受不了了,牙齒開始打顫,身體開始發抖,即使抱得再緊也還是冷,終於忍不住顫抖著說道:“洛楓,我們出……出去……好不好?”
洛楓沒有應聲,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任笑遲又說:“好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凍……凍死在這裡,那我就陪……陪著你。”
話音剛落,洛楓隨即撐開任笑遲,從頭到腳看著她。
任笑遲一邊搓手哈氣一邊說:“我們出去吧,這裡太……太冷了。”
洛楓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臉上神色不明,終於說了聲:“走。”
任笑遲裹著衣服,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和步伐不穩的洛楓相互扶持著,一起往酒窖口走去,留下滿窖的酒氣,幾個空酒瓶,一攤玻璃碎片以及它們所見證的那場真實的談話。
第六十七章
“醫生,他怎麼樣?”任笑遲站在床邊問道。
周伯清摘下聽診器,撩開床上人的衣服仔細檢視傷口,最後說道:“還好,傷口沒什麼大礙,手上的劃傷上點藥過幾天就好了。”
“那就好,”任笑遲笑道,“謝謝你,醫生。”又對床上的人說:“洛楓,這段時間可別再猛喝酒了,就是喝也只能酌量。要知道你在裡面喝得痛快,外面的人可急得不得了。大家都很關心你,可別再讓他們擔驚受怕了。”
洛楓倚靠在床頭,面色沉靜地注視著任笑遲,聽完她的話後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孟氏兄弟,用雖顯疲憊但仍不失威嚴的聲音說:“我說過任何人不得擅闖酒窖,驍飛、驍陽,你們忘了我的話嗎?”
兄弟兩一聽洛楓這樣問,齊齊肅色恭聲道:“對不起,楓哥。”
“是誰放人進去的?”
洛楓剛一問完,孟驍飛和孟驍陽幾乎同時說:“是我。”
任笑遲越聽越不對勁,不等洛楓往下說就開口問道:“你是想處罰他們還是想處罰我?”接著說:“擅闖酒窖的人是我,跟他們無關,如果你要處罰,就罰我。”
“誰放你進去我就罰誰。”洛楓冷聲道。
任笑遲也不與他爭執,只平和道:“他們是你的兄弟,如果連因為擔心你想幫助你都要受到處罰,豈不是傷了你們之間的感情,以後誰還敢來關心你?你心裡清楚當初為什麼要下那樣的命令,既然你已經出來了,事情也過去了,又何必在意是誰放我進去的。幫規是死的,感情是活的,你是想要只聽命令的手下,還是為你著想的兄弟?”
洛楓沉默片刻,最後說了句:“你們出去吧。”
任笑遲看向孟氏兄弟倆,對他們笑了笑,又對周伯清點了點頭。再看向洛楓,眼裡有著欣慰與讚賞。
出來後,孟驍陽讓周伯清先行,然後拉著孟驍飛說:“哥,你早就知道楓哥會在事後興師問罪是不是?我早該想到的,就算不是我們自己進去,也還是違反了他的命令。哥,你這次太冒險了,要是楓哥真的處罰,你就得挨一顆子彈。”
孟驍飛笑了起來,說道:“那你還搶著答應?”
“我們是兄弟,”孟驍陽說,“有罪一起受。”
孟驍飛拍拍弟弟的肩膀,兄弟深情就在這簡單的動作中傳遞著。看向緊閉的房門,孟驍飛說:“我知道楓哥會問罪,但沒想到他會當著笑笑的面。”忽然覺察到什麼,孟驍飛不大確信地說:“我想楓哥並非真要處罰,而是……”
“而是什麼?”孟驍陽問。
並沒有接著說下去,孟驍飛轉而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楓哥從酒窖出來後有點不一樣了?”
孟驍陽想了想,說道:“是有一點。”又說:“剛才那個女人問楓哥是想要手下還是兄弟,他就不再追究讓我們出來了。哥,楓哥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明確表示過我們是他兄弟。”
孟驍飛點了點頭,不禁說了句:“不知道他會不會對另一個人明確表示什麼。”
暴風雨已經小了下去,只剩下淅淅瀝瀝的小雨簌簌而下,像是一首震撼人心的交響樂在快要結束時剩下了尾聲那一小段逐漸趨於平緩的音律,既可讓人回味之前撼天動地的激烈,又可讓人由此平復心緒。天地明亮了許多,暴雨沖刷過後,空氣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