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案上的聖旨,挑開話題道:“這道讓你出類拔萃的聖旨,是用杜世平的頭顱換來的,你於心何忍?”
谷辰軒目光忽地向她凝聚,拍案而起道:“明明是你們遼人害死他,倒有臉來質問我?是你們,讓他揹負賣國求榮的罪名。”
蕭湘女被他指責卻不動聲色,反而硬著口氣問谷辰軒道:“就算他是為了我們,那你是不是想要用這道聖旨飛黃騰達、平步青雲?”
谷辰軒利索地答道:“不會。”
蕭湘女再問道:“你真的不會?”
谷辰軒回答:“我的話不說第二遍。”
蕭湘女執起聖旨,道:“既然如此,留它何用?”她瞬間將聖旨投入照明的火盆。
谷辰軒驚詫地喊道:“你……”他眼睜睜見聖旨被火侵蝕,化為灰燼,卻也未阻止。這或許是他對死去杜世平唯一的交代,杜世平對不起任何人,卻沒對不起他。
蕭湘女看他眉目舒開,彷彿鬆一口氣,便道:“你不用感激我,我知道你寧可別人負你,也不會去負別人。”
谷辰軒道:“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怎清楚我心中所想?”
蕭湘女道:“因為……因為我們曾是最親密的人。”
谷辰軒沒有說話,痛苦又瀰漫心頭,如果不是蕭湘女,他母親想必還活在世上,秋櫻更不會離開他。但要說全是蕭湘女的錯,卻又不是。谷辰軒指著門外,最後道:“你給我走,從今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
蕭湘女痴痴地道:“我比她更愛你,我會一直等著你,等到有一天你愛上我為止。”說完她蕭瑟地離去,獨留谷辰軒痛苦不堪,又再品嚐錐心刺骨的傷痛。
隔天醒來,萬宗齊氣勢洶洶地進來質問谷辰軒,他道:“谷辰軒,聽守門士兵說,你目無法紀,昨晚夜會女子,還燒了聖旨,對不對?”
“既然他們看到了,為什麼不抓住她?”
“這樣說你承認了?聖旨呢?”
“你不是講被燒了嗎?”
“什麼?你敢燒燬聖旨?來人!”萬宗齊下令道,“把這個欺君犯上的人給我綁起來。”
士兵聽從吩咐,拿了繩索,重重捆住谷辰軒。
谷辰軒解釋道:“聖旨並非我燒的,你們憑什麼這般不分青紅皂白?”
桑梓跑進來,見到這種狀況,對萬宗齊道:“萬將軍,谷大哥斷然不會膽大包天燒燬聖旨,你不要中了敵人的反間計,那個女子這樣做,是想讓我們排斥谷大哥,達到分化我們的目的。”
谷辰軒嘆氣道:“連一個小卒都比你這個將軍明辨是非,看來你這個將軍是白當了。”
萬宗齊怒道:“你敢辱罵本將軍。好,你這個背後軍師不用當了,把他驅逐出去,不要亂了軍中法紀。本將軍寧可失去一個良將,也不能失去整片軍心。”
谷辰軒搖頭道:“我自己會走,今天我總算明白,什麼叫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桑梓眼見谷辰軒離去,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扼腕嘆息。
東京城內,雲毅從皇宮出來,進到御史府,先去找秋櫻,興高采烈地對她道:“阿櫻,我有谷辰軒的訊息。”
秋櫻經過這段時間的療養,傷勢已經痊癒,她差點以為聽錯,歡喜地問雲毅道:“大哥,你說什麼?你知道辰軒哥的下落?”
雲毅回答:“邊關文牒上寫到,有一隊遼兵經常騷擾邊境,萬將軍背後一軍師,名叫谷辰軒,出謀劃策,聖上由此嘉獎,希望他赤膽忠心,精忠報國。”
秋櫻央求雲毅道:“大哥,你快點寫封信去邊關,告訴辰軒哥所有真相,讓他別再自責,告訴他快點回來,就說我快死了,他再不回來就見不到我。”
雲毅嗔怪道:“你胡說什麼?不許再提死字。”
秋櫻垂下頭道:“我不是要大哥難過,我只是太想他,每時每刻都想著他,不知他身在哪裡?是不是還好?”說著便忍不住傷心。
雲毅安慰她道:“你心中有他,他心中也一定有你。放心吧,我馬上去寫,叫他回來。”雲毅修了一封長信,將姚慈之死、蕭湘女所言的真相以及自己與秋櫻乃堂兄妹的事實通通告知谷辰軒,請他儘快回京與秋櫻相聚,勿使他們掛念。
他剛寫完,史韶華進去房內找他,見他放下筆,便問道:“雲兄弟,你在給誰寫信呀?”
雲毅答道:“我從朝中聽聞邊關有谷辰軒的訊息,就寫信請他回來與秋櫻團聚,也好了我母親生前心願。”
史韶華道:“雲兄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