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修慢慢睜開眼睛,暮色餘光將窗面的名字更深的印進他眼裡,宿醉後的疼痛讓他一度有些茫然。
顧墨譏諷的聲音再一次傳來:“看來是真抱著要死的心關在這裡,那你也該提前知會我一聲不是?在你斷氣之前第一時間趕過來恭喜你終於做了偉大的慈善事業。”
池修似是這才回了神,搖頭失笑,長臂一伸撐著地毯坐了起來,掃了眼四周乾淨的地面:“謝謝。”然後站起身來,慢步往浴室走,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幫我訂份餐吧,現在還不想死。”
顧墨拳頭握得死緊搭在雙膝上,看著他萎靡不振的背影,不停喘氣。
即便在國外奔走逃亡的日子裡,也沒見過他這般毫無生氣過。顧墨弓下腰,雙手遮面,那時候的自己就像現在的池修一樣,對任何事提不起興趣,活得和行屍走肉沒有任何區別,所以對身邊這位充滿精力的哥們兒,嫉妒一般的譏諷:“你哪來這麼多精力?分明也是個被遺棄的東西。”
“我的女人在等我,哪裡有時間供我頹廢?”池修當時就站在落日的餘暉裡,眼裡全是熠熠生輝的光芒。
而如今,他過的是自己以前的生活。自己卻沒辦法拿他當日的話來譏諷他。
怕是一譏諷,他就要徹底跌入谷底,永不翻身。
顧墨從褲袋裡拿出手機,叫了附近的一家菜館,點了幾種補品菜餚,便靠向椅背一言不發。
他們曾經都是有相同的目標,才能從罪惡街裡爬出來的人。
現在各自完成了當初的願望,結果卻大相徑庭。
正想著浴室的門開啟了,顧墨抬起眼,池修換了一身乾淨的休閒裝從裡面走出來,頭髮溼漉漉的往下滴水,嘴唇蒼白。
“你來這裡做什麼?不是說徐子維會找你算賬?”池修在沙發上落座,又替自己開啟一罐黑啤,灌了一口。
顧墨斂了斂眉眼,也開啟一罐和他碰了碰:“吞了半壁顧氏,沒吃到一點甜頭,你認為他能高興到哪去?”他說著頓了頓,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