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熙南轉過身,懶懶的靠向雕欄,斜睨著眼,輕佻的問:“剛才在你哥面前不還是一副乖巧的模樣?怎麼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我不夠好?”
“你很好,可我心裡有人了。”徐子藝輕輕嘆口氣:“但是我哥一定不會同意,所以我想求你幫忙。”
“我送你回家?”邵熙南將煙扔在地上碾滅,沒有正面回答:“回去睡一晚,你哥或許就改變主意了。”
徐子藝沒細聽他話裡的意思,只當他是肯幫忙做說客了,忙點頭。
邵熙南跟著徐子藝往裡面走了兩步,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從褲袋裡掏出來,上面是一行熟悉的數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接起來,笑道:“這時候打給我,不太合適吧?”
“對不起,我只是怕到了東城就再也聯絡不到你。很感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我還想和你說——”齊曉曉的聲音很輕,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聽的不是特別清晰。
“邵哥?怎麼還不走?”徐子藝站在露臺石柱邊回身叫他。
邵熙南放下手機朝著她喊了一聲:“你先走去車裡等我。”然後重新將手機遞到耳邊:“想說什麼?我趕時間。”
那邊沉寂了好久緩緩開口:“祝你幸福,再見,我掛——”
邵熙南沒等她說完便掐斷了通話,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掀開手機後蓋從裡面拿出手機卡,輕而易舉的掰成兩斷,順著雕欄外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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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矇矇亮,徐子維便被敲門聲震醒,他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正準備起身,身上便橫過來一隻纖臂,他皺著眉往旁邊一看,陌生女人的面孔映入眼簾。
自從齊曉曉變得聽話,他已經很久沒和別的女人睡過了。如今看著女人肌膚上醒目的吻痕,登時清醒了不少,頗有些厭惡的拎起被子往她身上扔去,一邊隔著被子推搡了女人兩下,冷聲說:“收拾好你的東西,離開這裡。”
敲門聲還在間接不斷的響著,他抬手揉了揉脹疼的太陽穴,披上睡袍,便抬步走過去開門。
門一開,徐子藝便撲了進來,緊緊抓著徐子維的睡袍領子:“哥,爸他、爸他被抓進去了——管家說來了好多人,將家裡的東西翻的一團亂,連二媽她們也給帶走了。”
“還有——我和你,也在調查名單裡。”徐子藝邊說邊覺得腿軟,最後整個人跌在地上。
徐子維始終面無表情的聽著,待她說完後,直接蹲下從她身上的衣袋裡翻出手機,快速的按了號碼撥出去,裡面傳來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徐子維掐斷重新撥了一遍,還是如此,他臉色騰地一下變得十分難看,拿起櫃子上的鑰匙就往電梯走,徐子藝在他身後大喊:“哥,你去哪兒?”
等他人到齊曉曉的公寓時,一切還和從前一樣,他心裡稍稍寬慰一些,大步走到主臥的衣帽間裡,衣服也還是和從前一樣擺在上面,但是仔細往下一看,便發現她的白色行李箱不見了。
徐子維看完頭也不回的往玄關走,還沒等走出門,便直接癱坐到地上。
一路赤足走來的後果是腳底生疼,身上的睡袍也變得髒亂不堪。住在對面的夫婦照例出門遛狗,便見到一個身穿浴袍的男人跌坐在門口,眼神空洞,一動不動。
“老公、你去看看,他還活著嗎?”女人抓緊男人的衣袖,有些緊張的向後退。
徐子維啐了一口,撐著地面站起身,惡狠狠的朝他們看了一眼,抬手甩上房間門。
望著生硬的冷色調門板,嗤笑著向後倒退,腳下一絆,整個人沉沉向後跌去。
顧美斯躺在辦公室的沙發裡,手臂遮著眉眼,也不知道是在熟睡還是在休息。電視里正播報著關於徐氏的最新動態,邵熙南難得安靜的坐在對面,一聲不吭的望著螢幕,徐子維被帶出來的地方是和齊曉曉所住的公寓。
按道理昨晚他不應該是在那裡,這樣想著,心底沒來由生出一股煩躁。他拿過遙控器抬手將電視關上,故作輕鬆的踹了踹顧美斯的沙發:“我聽趙守說,你明天準備親自設計求婚現場?要不要我幫忙?”
顧美斯懶洋洋的哼了聲,顯然沒心情和搭訕:“你心情不好,就放你假。我可沒時間跟你聊天。”
“帶我玩吧明天?”邵熙南繼續死皮賴臉的發出請求:“既然是求婚現場,怎麼也需要個見證人不是?”他說著拍拍胸口:“我最擅長見證偉大的愛情。”
顧美斯將搭在眉眼上的手臂放下來,直直的望向邵熙南那張討好的臉,長腿一收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