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正在嘔水,再邊上是溼淋淋的淡髮色小孩,也是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癱坐在地上。而和這狼狽的一幕格格不入的,是Obelia那個高傲的表妹,Q小姐。像是孿生姐妹一樣穿著淡色花紋的洋裙,撐著滿是花邊的陽傘,一雙高繫帶的靴子,冷冷地站在Obelia不遠的地方,從上向下看著她。
執事君抱著我把我的頭往他肩上靠,很快地穿過人群走下了甲板,沒有過多少時間就聽到他有些粗魯地推開門,一直往裡走到臥室裡,把我放在床上。
他從櫥裡拿出乾的毯子來蓋在我身上,然後把那已經全部溼了的毯子拿走,搭在手上:“等一下Sissy就會拿乾淨的衣服來,帶您去沐浴。”
明明頭髮和衣服都還在往下面滴滴答答地淌水,卻像是已經恢復到完全和平常沒有差的樣子。動作身姿一絲不苟,而話語裡卻還沒有那種輕鬆的笑意,眼睛也垂下來,並不與我對視。
這麼說著的時候就聽到有人敲門,執事君轉身要走,我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臂。襯衫溼膩的觸感讓我有一瞬間的猶豫,他藍灰色的眸子由上向下看著我,直接地、沉默地,英俊的臉上一派嚴肅,絲毫沒有笑意。那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表情。
猶豫的一瞬間,糾纏在他襯衫上的手指一鬆,手臂就這樣無力地垂了下來。執事君微微閉了閉眼睛,笑了下,立刻就像回覆到了平常一般的樣子,單膝跪在床邊替我拉上毯子:“今天的事情,在下實在是太過失禮了。不過的確是因為當時情況所迫,希望您能諒解。在下向您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所以請您安下心來。”
他開門讓Sissy進來,她直撲床頭一把抱住我:“真是悲劇,我們怎麼會這麼大意。”
她的波濤洶湧很快治癒了我,一邊掙扎出來一邊說:“不,還不是。要是和O醬一起死了,那才是悲劇。”
Sissy笑出來:“看來您已經緩過來了不是麼。那麼請讓我帶您去沐浴,可不能讓您一直是這種狼狽的樣子。”
執事君告退了去換衣服,我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狼狽和剛才沒穿衣服被他抱著的尷尬,微微理了理頭髮到耳後:“執事君,那個……今天要謝謝你。”
他笑了笑,行了個禮:“您在說什麼,這是在下的職責所在不是麼。何況讓您置身那種境地,本來就是在下的失職,如此說來應該是在下向您道歉才是。”
我完全不在這種虛與委蛇的狀態下面,也沒有爭論,只是微微一點頭,就讓Sissy扶著我往浴室裡走。
裹著毯子看著她幫我放熱水的時候,忍不住問:“Sissy我剛剛差點溺水,你覺得現在泡澡是個好主意麼?”
她幫我試著水溫,點起蠟燭,放入香薰的東西:“我不認為您現在有力氣挺過一場淋浴。您現在需要的是熱水澡,熱可可,還有能放鬆身體的按摩。而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讓您的身體停止這樣的顫抖。”
裹著毯子也不能給我任何暖意了,水才放了小半浴缸不到,我就問Sissy能不能進去。
Sissy幫我拿開毯子,脫掉身上僅剩的一條內褲,跨入熱水裡。
她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說:“您不這麼用力地抱著浴缸的邊也沒有問題,我保證您在這裡是不可能溺水的。”
我無視她的發言,只是說:“那個,剛才執事君把我放在床上的時候,把床單和枕頭都弄溼了。”
“那個您不用擔心,我已經讓船上的傭人來換了。”這麼說著就聽到敲打浴室的門的聲音,她在我手上按了一下然後站起來,“我失陪一下。”
五十五
這個浴室間並不大,所以他們站在門口說話的聲音,我在浴缸裡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聽得出來人是柳下,聲音卻和平時不一樣,既不是冷淡也不是溫柔,而是壓得低低的,上來就直接問:“她在哪裡?”
從來沒有聽過他用這種聲音說話,好像強壓著不快和怒火一樣。本來還探著頭想偷聽的我立刻往浴缸裡面一縮,動作間激起來一片水花。
Sissy似乎回頭看了眼,然後笑著說:“小姐並無大礙,只是喝了些海水。不過您這樣一副可怕的樣子去見她可是不行的,小姐今天已經受了足夠的驚嚇了。”
她這麼說著一邊關上門,兩個人的聲音就變得細微而模糊不清,聽不到是在說什麼了。
水溫微微有些高,好像要把我最後一絲力氣都從身體裡蒸發出來一樣。在浴缸裡躺正了之後抬頭看著凝結了霧氣的天花板,旁邊的蠟燭搖曳著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