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以及水蜜桃般的絳唇,完美地鑲嵌在心型的的臉蛋上。
慕容滿意的望著水樣柔美的女子,輕點頜首。
皇甫則微皺眉頭。女子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柔美上幾分,那麼遠月……他憂心忡忡的抬眸望了一下自己的心肝女兒,直覺心中微苦。
柳芽望著女子那模樣。
“鮮于拜見皇上、太后!”鮮于行禮。
“玉澈拜見皇上、太后娘娘!”女子輕笑,將那高雅清冽的氣質表現在那低沉深邃的嗓音上,宛如深山幽谷中的暮鼓晨鐘,直接浸潤到人的心裡頭去。
“是她?”柳芽聞聲,驚訝抬眸,望到女子那嬌美容顏之後,心忽的一沉。
玉澈郡主,原來她就是鮮奴公主!她轉眸望向金暝,竟發現他也在瞧著自己,她一怔,立即低低的垂首。
玉澈行禮,見皇上並沒有喊平身,也就將身子僵持著,並不起身。
“暝兒,暝兒!”太后低聲輕喚了失神的金暝。
幽眸微轉,金暝彷彿恍然大悟一般,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玉澈,“平身吧!”
玉澈心中暗喜,抬眸,望見男子之時微微的一愣。
她沒有平身也沒有入座,只是怔怔的僵在那兒,她深深凝視著他,眼眸內閃動著陌生的光芒,許久之後,一個笑容,忽然在臉上淺淺綻開,有著絢麗般的悽楚,若流年光錯般的炫目,如殘翅的傷蝶,美輪美奐。
不是他,雖然皇上的面上帶著黃金面具,她無法想象那面具之後的一張臉,可是……那一年率直披散而下的金髮,那幽綠詭異的眼眸,不是他,絕對不是他。
一顆心,猛地輕顫了!
“皇妹!”一旁的鮮于太子彷彿也察覺到了異樣,他微挪了步子上前,輕扯了玉澈的衣袖。
“謝皇上!”女子低眉,面上的神情在一瞬間之後恢復平靜,她站起身來,在張英的指引下入座,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緊緊的垂著螓首,貝齒咬疼了櫻唇,她卻麻木。
平生第一次,她有了得不到的東西!
金暝冷冷的望著玉澈,對於女子轉瞬即逝的神情變化早已經瞭然於心,他抿唇一笑,不動聲色,而是徑直站起身來,跪立在太后的面前:“母后,今日是母后的五十大壽,暝兒率眾臣祝母后綠琪千歲樹,杖朝步履春秋永!”
皇帝一跪,眾人皆跟著跪拜在地上,頓時鼓樂齊鳴,鑼鼓震天,太后壽宴在陣陣鼓樂聲與祝福聲中拉開了帷幕。
宮女們低首,放下托盤,精美的食物與美酒順流而下,眾臣自己取飲,甚是方便。
曲水亭中,平日裡難睹皇上玉顏的嬪妃們更是個個爭強好勝,皆都紛紛登場,環肥燕瘦,鶯鶯燕燕,你唱曲我彈琴,甚是熱鬧,拼命的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博皇上一笑。
金暝慢條斯理的獨自斟飲著美酒,幽綠美眸卻不時打量著玉澈,唇角升至一抹難測高深的弧度。
皇甫遠月嫉妒的望著玉澈,然後再轉眸望望金暝,銀牙一咬,緩緩起身,衝著皇上與太后皆是一拜:“姑媽壽辰,月兒特意準備一曲舞藝,恭賀姑媽明月一池蓮,釣渭綸日月長,不知道皇上,姑媽,可否恩准月兒獻藝?”
太后會心一笑,緩緩點頭。金暝則懶懶的揮揮手,一雙幽眸沒有離開玉澈半分。
遠月一襲輕紗紫衣站立在亭臺之上,對於金暝的冷淡,只能緩緩的垂下眼眸,一抹苦澀的笑泛起,神情既不甘心也迫不得已。
“月兒,好好的跳!”太后忙出言安慰。
遠月抬眸笑笑,轉到簾幕之後換裝。
柳芽則一人枯坐在角落,慢慢的取用著食物,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的情勢。猛然,她察覺到一抹炙熱的眸光斜斜的掃射過來,她抬眸,一抹宛如藍色大海一般澄明的眼眸撞入她的眼瞼。是鮮于,他向她笑,緩緩的點頭。
柳芽趕緊將頭垂下,這時,只聽一陣環佩叮噹的響聲,從河岸之上居然連著走出了八位容貌嬌豔的舞姬,紅燭磷光之中,那些沒人漪光瀲灩,羅襪香塵,一路衣袖輕飄,迤邐而來。換裝紅衣的月妃緩緩的走到眾人中間,其中一人上前,將三串串銀鈴分系在她蠻腰與雙手之上,她回首,緩緩的抬高雙手,輕輕一拍,銀鈴聲聲,吸引了眾人的心神。接下來,遠月凌波緩步,頓時環佩叮噹,甚是悅耳。
眾人屏神靜氣,目不轉睛的望著女子起舞,那紅色妖嬈的身段宛如浮雲一般舞在曲水亭之上,或伸展或彎曲,那幾十名舞女也隨著女子的舞蹈而翩翩而起,或收或放,收放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