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只怕當地信徒之心一時便會不穩,又被光明神殿趁勢說服。故此,他說什麼也不肯將此事通知林端穆。但那爾遜他們說的也是實情,若說辯論神學典籍全觀裡也沒人能是那些神官的對手。蕭展如細思一會兒,突然靈光一閃,對兩位還在發愁的徒弟說道:“他們不是比賽辯論神學典籍麼,我們印下的《道德經》等經書也是神學典籍,他們現在還拿我當神使供著,便該和咱們辯論那其中的理論。何必捨己就人,他們要辯論就辯我們刊印的經典,若是不肯那就叫他們主動認輸算了。”
那爾遜和肯迪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蕭展如這一說法可行不可行。畢竟兩萬年來,無論是哪裡的神官辯論,用的都是光明聖殿刊發的那幾本典籍,從未論及其他內容,他們也沒把握蕭展如提出的這種方法能否被人接受。
蕭展如見兩人楞在那裡,心裡也暗自好笑,對他們說道:“你們怎麼這麼老實,人家說要怎麼比就按著他們擅長的方式比?便是比講經佈道,我也自有比法,你們只管告訴他們,我自幼受修持,見慣了神的比試方法,不習慣凡人那種看不出好歹的比法。他們要比什麼,我就和他們比什麼,但是比試的方法卻要由我定下,他們若能比得了便比,比不了就乾脆認輸算了。”
肯迪一見他那種滿不在乎的樣子就覺得心裡打鼓,忍不住問道:“不就是比頌神、講道和辯論,還有什麼比法?”
蕭展如問道:“那些人平時頌神不就是叫一班人唱唱曲子,彈彈琴;那講道不就是一個人站在高臺上,講些神在世間的光榮事蹟;辯論是怎樣辯我雖沒見過,但聽你們的意思,那不也就是一群人指著書上的一句話談自己理解和闡釋?這些都是極平常之事,我年少時也常做,這麼比,比個一百年也見不到什麼。我道門自有功夫,可將這平凡的比法化作不凡,你們只要激得他們能按我的法子比,到那日,我自然能叫光明聖殿那些人當場栽個跟頭,也好叫百姓們一同看場好戲。你們且附耳過來。”
那爾遜和肯迪便聽話地把兩隻耳朵湊了過去,聽蕭展如講他那些比試之法。都有聽完之後,二人臉上雙雙生出喜色,笑道:“只怕他們知道自己不成,不肯答應,若是真按師父這種比法,當然是咱們贏定了!”
三人商議罷了,便由那爾遜和肯迪去向吉斯神殿下戰書,約定比試方法。兩人存了壞心,並未說出蕭展如的比法是什麼,只說到時候由他們這方準備講道和辯論的場所,領祭司這邊若是害怕了就自動認輸,以免到時候輸得太難看,倒失了他在光明聖殿前的臉面。
達瑪就算本來有些退卻之心,被他們冷嘲熱諷地一激,也就咬緊牙關答應了,回去和聖殿派來的各位祭司一說此事,眾人也都做好了各種準備,甚至從聖殿那裡運來了幾支光系魔杖,以備不時之需。
到了辯論會當日,按照洛安達大陸的習俗,需要先進行祭祀典禮,讓眾神知道他們的辯論,併為他們做出最公正的裁斷。因為是在廣場上舉行,他們無法在神前祭祀,只能憑祭司本人的魔力和誠心感動神。
光明聖殿一方由領祭司達瑪主祀,在虔誠地向著神在天上所居的方位跪拜並祝禱後,達瑪面帶最能激勵人心的笑容對廣場上的眾人說道:“光明神已經聽到了我的祈禱,也吃喝了我誠心備上的聖餅和聖水,他們會在天上監看我們的辨論,並借眾人之口給予這場比賽最公正的裁斷。現在,請光明神虔誠的信徒們來分吃神的餘饌吧。”說著緩緩步下了祭壇,由侍奉於一旁的神官們將麵餅撕成小塊分給眾人,酒則盛在瓶子裡,由眾人按身份每人喝一口後傳遞下去。
反觀三清宮一邊卻不講這些虛禮,由那爾遜代蕭展如祭祀。他今日按高功的身份刻意打扮,一身大紅道袍,帶蓮花冠,著高底皂靴,看著與三清宮中神像一般無二,甫一出場就迎來了一片驚叫。他先是叫人擺好香案,借起了三牲禮果,又插起一爐線香,在案前焚香禮拜,最後又在香菸繚繞之中舞起了木劍,燒了符紙,才算是祭奠已畢,喚人上來撤下三牲果品,叫門人散與眾人吃。
他這番工夫下得比吉斯神殿又深了不知多少,光那場舞劍的姿勢就練了半夜;所焚的香也是國王從前賜下,又經蕭展如加了幾味藥材煉製,氣味芬芳出眾;而三牲都是按著蕭展如前世聽說的燒烤之法,加了無數香料醃製,又架在爐上邊烤邊塗油,抬出來便香飄十里,就在那爾遜做法時已有不少人翹首以待,一心在他下方排隊,連領祭司發的聖餅和聖水都沒捨得去領。
繼續鬥法
吃罷神饌,撤下殘席,雙方才正式開始比試。當然比試是蕭展如這一方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