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幻想
這麼孤單的童年
陽光下蜻蜓飛過來一片片綠油油的稻田
水彩蠟筆和萬花筒畫不出天邊那一條彩虹
什麼時候才能像高年級的同學有張成熟與長大的臉
盼望著假期
盼望著明天
盼望長大的童年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盼望長大的童年
這首歌的旋律,在這間開著窗的辦公室裡迴旋著。凌遠抱著個沙發墊子躺著,想起來當年,每每唱到‘隔壁班的女孩’的時候,韋天舒總是會忍不住地看著他笑,而且故意跑著調喊出很大的聲; 想起來林念初扎著馬尾巴的玲瓏的背影,偶爾回下頭,好看的側臉下巴脖子的曲線;想起來那時候周明跟校門口修鞋的老頭是莫逆之交,很愛聽他嘮叨那些陳年爛穀子的故事………當時凌遠打破腦袋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想起來當時……他唯一敬畏而又從心裡有種奇 怪{炫;書;網}的依戀的許伯伯,那種男孩子對霸道,能幹,說一不二的男人的仰慕;想起來當時那個自己覺得奇 怪{炫;書;網}的女人,他總覺得,彷彿很早,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對那張臉很熟悉,而這張臉,似乎經常會在他的生活中偶爾出現;後來,這張臉的主人,對他說,我是你的母親。
母親倆字讓已經迷迷糊糊的凌遠忽然驚跳起來,然後覺得胸腹之間竟然疼得難忍,他低微地呻吟一聲,手卻被人握住了,茫然地張開眼,卻是蘇純,坐在他旁邊的地上。
“你?”他想撐著坐起來,然而腹間的疼痛卻如刀割般地,伴著洶湧而來的噁心胸悶,他眼前發黑,再度陷在沙發裡。
“對不起,你沒鎖門。”蘇純站起來,把一盒溫熱的魚肉粥端過來,“吃點東西再睡吧。”她本想遞給他,見他緊和著眼一動不動,心裡越發不安,猶豫著問,“你……太久沒吃東西,胃受不了。你如果太累了,就閉眼歇著吧,我餵給你?”
凌遠努力撐開眼皮,見蘇純的睫毛垂著,臉上帶著明顯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