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是一回事,外面還有?另外,另外他自己家的情形如何,是不是家裡的獨子,他的父母……”
“你現在問這個幹什麼?!”徐競先起先聽著,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他,“你當年都不想知道,如今兩年都過去了,你問這幹什麼?!”
“我想知道。”李波低聲道,過了一會兒,再重複一遍,“我就是想知道。”
“你知道幹什麼?這對你有什麼意義?我們可從來並不清楚許楠離開你的原因。你連這個都並不清楚,管她先生究竟是什麼樣子做什麼?”徐競先聽見兒子居然拿出了類似小孩子耍無賴的態度………這種態度便算在他真正小的時候,她都從來不能縱容半次,不由得火往上冒,一時忘了蔣罡還在旁邊,“如果你現在就非想知道她為什麼要跟你分手這個答案,不妨去問她,這是跟你有關你也有權利問的問題;其他的,究竟關你什麼事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拎不清了?”
“我不想問她。而且我也真的可以不介意了。那是過去的事情。”李波卻執拗地道,“但是我想知道,她後來究竟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跟一個什麼樣的人在生活。”
徐競先有幾分鐘的目瞪口呆,終於爆發地拍桌子吼道,“李波,你腦子壞掉了麼?你羅羅嗦嗦,磨磨唧唧,這點事情過了兩年還沒完沒了,你還像個男人嗎?”
李波並不意外,只皺眉將話筒稍微離開自己耳朵遠了些,“就算是吧。既然你們也把根本不該你們管的事情去管了,插手了,就當人都有情難自己的時候,沒法堅持做正確的事。你們既然可以,也請原諒我也終於情難自已。如果你實在不肯告訴我,媽,我可能自己也會想辦法知道我想要知道的。我會問你……是因為,我覺得畢竟,這樣子,是有可能讓我給自己個交待的同時,最不興師動眾,最不影響別人的方式。”
這次徐競先足有幾分鐘說不出任何的話來,而李波只握著電話,一聲不出地等,終於,徐競先將已經抓起來的玻璃杯子緩緩地放在了桌上,冷冷地道,“隨便你。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愛影響誰,就影響誰。你都馬上滿30歲的人,我又不是你監護人了,你就算去跟別人的太太鬧緋聞,那也不是我有權力管的事情。”她說罷,不等李波回答,把手機按掉,手氣得發抖,想要把手機放回口袋,卻掉在地上,彎腰去撿,卻是一陣頭暈眼花,扶住了桌沿的當兒,蔣罡已經把手機給她撿了起來,放回她的口袋。
徐競先有片刻的尷尬,靜默了半晌,而後站起來,衝她道,“我先過去實驗室了。你吃好了過去。”
她說罷站起來才要走,蔣罡在她背後扯了下她的袖子,她皺眉回頭,“幹什麼?”
“參謀長,”蔣罡彷彿十分猶豫,只拽著她的袖口,然後是手腕,終於低聲說道,“您別跟他生氣。是出了點兒意外……”
“什麼?”徐競先完全不解地瞧著她。
“是這樣,”蔣罡嚥了口口水,“許楠還在急救中心,恐怕還沒脫離危險。她昨天宮外孕,大出血,她先生卻不在,說是什麼……什麼正在守著兒子……”
徐競先目瞪口呆地瞪著她,半晌才道,“這……這究竟都是哪兒跟哪兒的事兒?怎麼還跟你有關了?”
蔣罡舔舔嘴唇,小心翼翼地道,“跟我無關。跟我無關。我只是本來被李波拉去見他們的廚神,一起吃飯一起玩,結果……結果其中一個正好過生日的是許楠的妹妹……”
“許楠的妹妹!”徐競先又驚又怒,“怎麼許楠的妹妹又……”
“那是他同事!”蔣罡趕緊解釋,“我們原本就是吃吃喝喝,想要去滾軸打球……這是個意外。但是……但是,我想,換誰,換誰也不能無動於衷……”
徐競先上上下下地打量蔣罡,看得蔣罡渾身發毛,陪笑道,“參謀長,咱們去實驗室?”
徐競先卻乾脆把門鎖上,瞧著她,問道,
“你跟他,又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不可能嗎?”
“沒有怎麼回事,”蔣罡繼續陪笑,“我們就是認識了,然後吃吃飯,打打球,跟任何一位基地的兄弟,沒什麼兩樣……”
“我腦袋上寫著白痴兩個字嗎?”徐競先冒火地道,隨即,瞧著對面的蔣罡,那層被自己兒子惹的光火,卻逐漸被抱歉和些微的心疼替代,過了好一陣子,只嘆了口氣道,“小蔣,這事兒是我做得不對,把你摻合進去。”
“不是不是,這不怪您,您想讓我跟三所的那個誰來的?我又忘了,”蔣罡抓抓頭髮,“這又不是您能做主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