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輕吻一下。
劉徹憋著的一股氣頓時散了,他有些發惱又有些羞恥地瞪著她,“你做什麼?當我是在發瘋嗎?”
姚夏搖搖頭,眸子黑亮黑亮的,看著劉徹的眼神像帶著光,“我只是覺得你的話很有道理,情不自禁地就想親你一下……”
劉徹的臉霎時紅了,他掩飾地咳了一聲,說道:“你,你說的也有道理,按你的意思寫吧。”
姚夏微微地笑了一下,靠著劉徹的懷抱,甜滋滋地指揮著他寫了整整四張白帛的新政表,卻只寫了擴軍,至於旁的那些什麼尊儒和推恩,則是被放在了一邊。
“人的底線是一步一步退的,先擴軍,拿到一部分兵權,等你幹得像模像樣起來,祖母看得高興了,再找個機會讓藩王犯個什麼錯,拿捏住把柄提分藩,尊儒是最難的,祖母信奉黃老啊,一次性全提給祖母,她怕是以為你瘋掉了。”
劉徹半信半疑,不過比起他的預期,有了陳阿嬌參與的新政表確實少了很多戾氣,他深吸一口氣,拉著姚夏一起去見竇太后。
自從兩人大婚,劉徹登基,像這樣手拉著手去見祖母的景象就很少見到了,竇太后宮裡的人都是打小看著這一對錶姐弟長大的,也都樂見他們親近,所以即便看見劉徹身後跟著的黃門捧著一看就是關於前朝政事的白帛,老宮人們還是歡歡喜喜的。
離下朝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正是竇太后午睡的時候,劉徹沒讓打攪祖母午睡,而是跟姚夏在殿內等候,他來得不勤,陳阿嬌卻是天天來,即便是小時候,她只要一進宮,也都是住在竇太后這裡,和這宮裡的每一個人都相熟,劉徹看著她笑眼彎彎地和老宮人們說話,幾乎有些疑惑了,這些刻板恭謹的老宮人們,原來也是會笑的?還笑得挺慈祥。
姚夏循著陳阿嬌的記憶,發覺她幾乎認識這裡的每一個上了年紀的宮人,她不是陳阿嬌,即便心裡喜歡也要端著架子,所以並不吝嗇笑容,老宮人們本就知道陳阿嬌的性子,見她變得更親切,也就只有更喜歡。
劉徹插不進話,只能悶悶地吃糕點,結果這塊咬一口,是陳阿嬌最喜歡的牛乳摻蜜餡,那塊咬一口,是陳阿嬌第二喜歡的紅棗軟泥餡,就連酥餅裡都放了滿滿的糖,一口下去甜滋滋的,他喜歡吃鹹,索性就一份鹹點都沒有。
看著吃得眉開眼笑的陳阿嬌,劉徹內心的嫉妒都快化成實質了,為什麼所有人都那麼偏愛她?
第121章 金屋笑
姚夏自然不知道劉徹的這一番想法; 要是知道必定會覺得奇怪,劉徹自小養在宮裡,跟竇太后之間的關係雖然近,卻不是能體恤宮婢的性情,即便在祖母宮裡時收斂一些,但人的脾氣習慣哪裡是說改就能改的; 別的宮婢也就罷了,竇太后宮裡的人都是用了一輩子的家奴,就算有一日主子仙去,那也是去守陵; 和他並沒有什麼干連。
因為無關; 也就更能顯出親疏喜愛來; 這個愛憐幾句; 那個溫聲斟茶,姚夏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才是這宮裡的主子了; 一回頭看劉徹那怨念如小狗的眼神; 差點繃不住笑出聲來。
好在臨入秋了,天氣轉涼; 竇太后就不大樂意多睡; 過了小半個時辰; 內殿裡管事的大姑姑就把兩人迎了進去,竇太后坐在鏡前; 任由兩個小宮婢梳理著頭髮; 身上穿的是簡單的紋繡黑衣; 一瞥眼,道:“外頭秋陽正烈,你也跟著他瞎胡鬧,這會兒不怕曬黑了?”
這話卻是對姚夏說的,劉徹是個胎裡白,從小就曬不黑,小時候額前有發,一個夏天過去,被頭髮遮著的那一塊反倒比其他地方黑,陳阿嬌底子雖然白,卻經不住曬,所以不管冬夏,正午的時候她是不肯出門的。
劉徹早朝撇了朝臣回來的事情早就被報給了竇太后知曉,她也只當他是來賠罪的,還要拖著她最心愛的阿嬌來,心裡就先多了幾分不滿,好在姚夏察言觀色的本事強,笑眯眯地接了宮婢的差事,給竇太后梳起頭來。
“哪就那麼容易曬黑了,何況我就是曬黑了,阿徹難道還嫌棄我,還是祖母嫌棄我不如別人家娘子好看,就不要我啦?”
竇太后素來疼愛阿嬌,卻不是喜歡她的嘴甜,但偶爾撒撒嬌,她也是很受用的,心裡的氣也就消了一點,讓管事的大姑姑給劉徹拿了張坐墊,就坐在她的下首邊上。
姚夏輕輕地握著竇太后的頭髮,用木梳一點點梳開,老人家上了年紀,都是先從頭髮老,竇太后的年紀大了,早年又是宮婢出身,受的苦不少,因此頭髮早早地就乾枯灰白了,即便用了牛油蛋清每日保養,也養不出一頭烏髮來,老人家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