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珏嘖嘖兩聲:“倒是,孤倒是忘了安逸王眼睛不好使,謹素,孤這一路可沒少吃安逸王的好東西。”
清淺一口茶正式噴了,心道,老孃有什麼好東西給你吃的,莫非你是指吃豆腐麼!二皇女,斷袖的謠言在我大興傳傳就算了,你說要傳回你北順,斷袖的皇帝,很好聽?
蕭謹素倒是沒想那麼多,只突然起身,對著清淺一躬到底:“有勞安逸王。”
倒是挺有勞我的,若不是陪你,我這個閒散王爺能淪落到亡命天涯的地步麼,清淺這麼腹誹著,倒是沒躲,算是受了她這一禮。
待寒暄過了,蕭弈珏也不再避諱,直接開口問道:“謹素,最近……姐姐她,有什麼動向?”
“這……”蕭謹素看了看坐在旁邊一臉事不關己的華公子與白清淺,猶豫了一下,又見自家主子毫無避諱的意思,還是開了口:“太女在邊境屯兵,已不是一日兩日了,只是她大概還不知二皇女下落,尚沒有貿然出兵。”
“她並不是因為不知二皇女下落而忍而不發。”清淺忽然開口打斷:“你家太女在等,等樂王兵馬。”
蕭謹素愣了一下,隨即在心裡默唸了一遍北順官吏表,開口道:“樂王,莫不是……”
清淺似笑非笑,輕輕釦了扣桌子:“不然還有幾個樂王。”
“孤依然不懂,樂王幫了太女,能得到什麼好處,太女又不能幫她逼宮。”蕭弈珏微皺了眉頭問道。
“她不要太女幫她逼宮,樂王手上兵馬只要以威脅的姿態站在清顏身後,使她腹背受敵,就夠清顏喝一壺的,待得你家太女擊潰了我妹妹,樂王再假裝與其交鋒,順利吞併我妹妹手上的兵馬,到時候,太女假意敗退,天下兵權盡歸樂王手底,又有個擊退外敵的名聲,二皇女,你告訴我,樂王還有什麼拿不到?”清淺表情未變,慢慢的解釋。
天下兵權歸一家,自古以來對於皇帝來說都是大忌,然而若樂王有了個平定外敵的名聲,皇帝想動他,就得思量一番,這若動得不好,輕則背個忌憚功臣的名聲,任史官口誅筆伐,重則逼反了忠臣,更是得不償失,歷史上這樣的事情還少麼。
何況樂王還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妹,面兒上還有幫她坐穩皇位的功績擺著,怎麼看怎麼是個忠君愛國的名士,這樣的人可比單純的親王更難對付。
樂王是隻老狐狸,還是隻有耐心的老狐狸,她對於皇位,只徐徐圖之,這一步只是圖兵權,然而下一步,便是皇位了。
幾人又互通了一下有無,蕭弈珏轉頭望著清淺:“為感謝安逸王一路的照顧,請允許孤親送安逸王去與清顏小姐匯合吧。”
清淺想也不想,重重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見清淺答應,蕭弈珏又轉身去望著華塵,嘴巴動了幾下,壓在心底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只好又尷尬的收回了目光。
“如此,既然白大小姐已經安全,便請允許華塵告辭了。”華塵一臉坦然的迎上蕭弈珏的目光,散漫的舉手鞠了一下算作禮節。
“華公子不隨本王去噶禮,一睹草原風光?”清淺玩味的問道。
華塵淺淺一笑:“大小姐,塵的目的本就是將您安全的送到目的地,如今既然有二皇女代勞,塵也該回去了。”說罷又嘆了一口氣,做苦大仇深裝:“何況,塵手頭還有白大小姐您佈置的任務呢。”
清淺臉綠了一分,啊餵我說華公子,我哪裡佈置任務給你,分明是你自己把友好的橄欖枝遞了過來,我不過是接了而已。
蕭弈珏知道華塵口中所謂的任務是指對湯池的商事限制,也知有些事情畢竟要華塵自己出面才好辦理,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藉口留下他,於是只垂下了頭,不知在想什麼。
清淺雖然眼瞎,心卻不瞎,這一路上走過來,那北順二皇女分明是對華塵有了情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呀,華大公子的心裡,可沒有二皇女的一畝三分地,此時華塵請辭,也是暗地裡又將二皇女拒絕了一次,哎呀,真是我見猶憐的二皇女喲。
正當三人各自想著心事,不曾交談時,卻聽得外間冒冒失失的傳來一路的叫喊聲,蕭弈珏雙目中帶出寒光,正想呵斥,卻聽得那人喚著右使大人,似真是有急事。
蕭謹素會意,一推門站了出去,剛要開口呵斥咋咋忽忽的傳令兵,卻聽得那兵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尚來不及平復呼吸,便急著開口道:“右使大人……不好了……太女今晨下令……下令出兵了!”
他聲音不弱,在屋裡的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蕭弈珏還好,只是皺緊了眉,清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