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到了年齡,按這大興朝的規矩,也該是搬出去的時候了,但一來清淺她自己賴著不願走,二來白逸和安長卿也明裡暗裡不放人,而清顏更是以大姐都沒走呢我走個什麼勁兒這樣的理由不願搬,這事就這麼擱下了。如今大婚將至,敕造一個府邸是趕不上了,但也萬不能沒新房,於是安長卿和白逸合計之後,把清淺原先住的院子給闊大了一倍,這幾日正在趕工,白逸親自督造。
“娘。”清淺在工地邊找到了自家孃親。
“你怎的過來了,有事?”白逸看都不看她,只依然盯著幾個正在砌牆的工匠。
“沒……”清淺看自己孃親明顯冷落她的樣子,搖了搖頭。
“這裡東西雜,仔細絆著磕著,上一邊兒待著去。”白逸一皺眉,一揮手,命人把她送出了院子。
清淺不到一分鐘便被趕了出來,無語望天片刻,算了,還是去找爹吧。
“爹……”清淺才踏進房,忽然覺得氣氛有點不對……
眯著眼睛望了半天,地上貌似跪著三個黑影……依稀是人,這是唱的哪一齣。
安長卿沒空理她,柳眉倒豎對地上的幾個小廝喝道:“東西呢,給我拿出來。”
見清淺進門,一個膽大點的小廝趕緊跪到她面前,帶著哭腔道:“大小姐,您勸勸殿君吧。”
清淺莫名其妙的轉了轉頭:“這是雜了。”
安長卿忽然一拍桌子,橫眉冷眼:“這幾個小廝恁的大膽,藏了我給你正君繡了一半的喜服。”
清淺了悟,大興有風俗,大婚第二日妻家主夫須得送一件喜服給剛進門的正君,並要在喜服上繡朵芍藥,芍藥乃是花中之臣,乃是希望正君成妻主的賢內助。聯想到自己親爹舞刀弄槍三十餘載,大概小廝是覺得他繡得太拿不出手便給藏起來了。
清淺想了想寧子詹的氣質,覺得左右這喜服是圖個吉利也沒人穿,繡醜了就繡醜了吧,便對面前的小廝說:“你們拿出來還給爹吧,這不是啥大事。”
見大小姐都這麼說了,小廝只得從櫃子角落裡把喜服給拿了出來,清淺接過,嘆了口氣,左右她是看不見醜成啥樣,正想著,卻聽得身後素秋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呀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