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她從車上橫抱了下來。
這樣的鏡頭,在300年後的上海,實在沒有什麼可以讓人大驚小怪的,滿大街都是摟摟抱抱的小情侶。不過,適才的場景,竟是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低了低頭,小步挪過去。走到他們近前才抬起頭來看他倆。愛蘭珠已經站定,捋順了自己的袍子,正在給八阿哥理著衣襬。
“愛蘭珠。”我笑笑的叫她。
誰知她跟八阿哥見了我,忙忙行禮,“四嫂好。”
“好,好。”我一時倒不知要如何回答了,傻傻應了兩聲,方回禮,“八貝勒好,弟妹好。”
雍正也下了車,走過來。他倆又急忙給他行禮。雍正只略欠了欠身,作為回應。
八阿哥側了身,讓雍正先行,自己跟在其後。愛蘭珠則居然過來攙扶我。我怔怔的看她,半天回不過神來,突然,見她轉頭衝我偷偷擠了擠眼,我差點噗嗤笑出聲來。這才在她的“攙扶”下,進了宮門。
熱河行宮依山傍水而建,利用了原有的自然風光。園中宮殿、院落不似紫禁城那般嚴格的講究對稱和等級尊卑,反而更似一幅展開的巨大山水畫卷。
行宮內自有管事太監引著我們往煙波致爽殿去。依制度,眾宗親應於一早先往太后駕前行禮。正走著呢,後邊九阿哥帶著福晉追趕上來。
“四哥、八哥好。兩位嫂子好。”九阿哥平時見我,甚為無賴,沒大沒小的緊,大家都是混熟了的。今日卻也恭恭敬敬的。他的福晉董鄂氏亦跟著他行禮。
九阿哥行了禮,自趕上去與八阿哥走在一道。他的福晉默默無語,跟在我們身後。九福晉素來不受寵愛,九阿哥侍妾頗多。只是他沒有獲准得到冊封的側福晉,所以,這樣的場合,就只能帶了嫡福晉來。
諸位可千萬不要以為阿哥們的小老婆都是一樣的。其實,是很不一樣。想要被稱為側福晉,可是要由皇帝下旨,經禮部擬旨冊封,授以金冊、賜以朝服的。側福晉享有份位,一應皇家儀禮,皆具品級參加。而未得到冊封的侍妾、格格們,就完全“出不得廳堂”了。
所以,我最近常常感嘆自己命好,投在尋短見的側福晉身上,而且這位側福晉背景了得。如果當初不小心做了誰的侍妾,我當真要哭倒長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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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裡,皇太后南向升寶座,先是諸王領著文武大臣向皇太后行禮。第二撥,方是貴妃佟佳氏領著嬪妃、公主、福晉、命婦們向皇太后行禮。
清廷一日是兩餐的,晚膳一般擺在未時,入夜後只吃些點心。這個我也是適應了很久,才習慣過來。今兒是中秋,因而晚膳更晚些,擺在申時。
康熙帶著三位皇子行圍去了,不在行宮。何況,這是在熱河,隨行的嬪妃、格格本就不多。雍正的額娘,德妃娘娘,就未能得來。
行宮內張燈結綵,筵席搭在宮殿北面湖邊的一塊平地上,太后不喜看戲,故而席上只演百技,為此,特在席南搭了大戲臺子。
太后仿若要一享天倫,打破了男女分席而坐的規例。下旨凡是夫婦,許坐於同席。有皇子、皇女、皇孫的,也准予與父母同席相聚。
天色雖未暗,太監宮女擺著筵席時便在湖邊架起了宮燈,燈上繪製各色圖案,有嫦娥奔月,有貂蟬拜月,有仕女撫琴,有孩童提燈。只是這會還都尚未點亮。
佟佳貴妃侍奉皇太后往殿中稍事休息,待筵席齊備方來。
趁著還未開席,各家的福晉、格格們都聚在一處說話。一則,我也不怎麼認得他們;二來,這些人中本沒有我感興趣的歷史人物。故而我一人呆呆立著,看湖上的畫舫。
“哎,一個人呆呆的想什麼呢?”愛蘭珠偷偷從後面拍了我一記。
我答道,“沒想什麼,只是覺得無趣的緊。”說完,我也不回頭看她,仍舊出神望著遠處的畫舫。
“別發呆了,轉過來。”愛蘭珠伸手扳我的肩膀。
我移了兩步,讓自己得以面對著她。適才只顧自己發呆,卻沒有注意,她的侍女白哥,手捧著三兩個木盒一直靜靜站在我身後。
“過幾日就是你的生辰,這是老十四打京裡捎來的。給。”愛蘭珠先從白哥手裡抽出最下面的大木盒。
原來,年映荷的生日就要到了呀。唉,餘星辰的生日大約也是在這樣的季節,只是我記不得陰曆。所以,那個生日,就只能算是丟了,永遠的丟了……
盒子再尋常不過,看著甚至於有點像我小時候用的大號鉛筆盒。算不上精巧,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