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笑著拿過乾毛巾,豪放地說道:“小小魚,不用了。這點小雨算什麼,我可是練武之人,身體倍棒著吶。”說著,就信步坐在床邊,傻傻地笑著。
對床的“戀愛女王”林康悅看出苗頭,邊偷瞥一眼她,邊吹著剛塗的指甲油,漫不經心地問道:“誒,樓上的Tom姐,墜入愛河怎麼用英文說吶?”
Tom姐,是英文系湯牧雲的外號。因為平常她老蹦出幾句洋文,不時顯擺自己家裡有多少親戚在美國,還說當英語教授的父母已經幫她想好了出路,等她大學畢業後就送她去美國留學,以後在美國定居。她三句話不離美國,徹頭徹底地崇洋媚外。所以寢室裡的全體姐妹義憤填膺,不約而同賜給她一個響噹噹的外號:Tom姐。還祝願她在美國找到她的Jerry哥。
Tom姐從蚊帳裡探出頭,手裡還拿著英文詞典,不屑道:“fall in love with 。誒,康悅,這可是高中時學的,你都還給老師啦?”
林康悅的臉霎時難看了一下,本想用Tom姐這塊笨重的磚來引出自己下面的金玉良言,沒想到反被將了一軍。她不動聲色地用自己的一隻玉手輕輕將上鋪露出的頭推了回去,假笑道:“好了,沒你事了。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Tom 姐哼了一聲,又回到蚊帳內。林康悅面向斜對床正疊著衣服的常靜,漫不經心地感慨道:“這真是一個戀愛的好時節啊。我今天進女生宿舍樓時就看見門口有好幾個男生不打傘,就那樣渾身溼嗒嗒地站在雨中等著心上人呢。常靜,你說戀愛中人怎麼都愛用淋雨這招啊?”
常靜也笑嘻嘻地看向還沉醉的晏初曉。她似乎意識到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傻不隆冬地問道:“說我吶?”
常靜直截了當:“晏子,你今天是不是看上什麼人了?一舉一動都不正常啊,還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
看到蓄足了氣勢,林康悅順勢起帆道:“小丫頭,你今天逃專業課,是不是去私會情郎呀?”
“什麼?晏子,你看上誰啦?”Tom姐的耳朵還挺靈,立馬再次探出頭來。
看到她們群起而攻之,晏初曉忙站起來,故作鎮定道:“你們胡說八道什麼!什麼私會情郎,什麼看上誰,沒有的事。”她隨即佯裝生氣道:“我倒要教訓下你們。發簡訊跟你們講我在綜合樓,等你們拿傘接我回去。結果呢?一個都沒來。哼!還好姐妹呢?!”
那幾個姐們立刻打馬虎眼,低下頭去各幹自己的事。
夏瑜還是端了一杯泡有板藍根的水給她,漫不經心地問道:“晏子,門口那把傘是誰的啊?”
晏初曉的臉立馬刷地紅了,正在腦海裡搜尋著用什麼藉口應付過去。這時,林康悅替她答了:“還不是哪位大叔的。晏子就招大叔級別的喜歡。”
“誰說的?”晏初曉把水杯往夏瑜手裡一推,站起來脫口而出:“康悅,這回你沒猜對。這傘可是一位大帥哥借給我的。他是書畫…。”她意識到不對勁,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她偷偷瞟了一眼周圍的姐妹,她們都賊賊地笑著,就等著抓住自己的小辮子呢。林康悅率先笑道:“不打自招!晏子,這回你可別想賴。乖乖向組織交代動態啊!”
晏初曉心裡暗嚎了一聲,又栽在林康悅這條美女蛇手中,防不勝防!她坦言道:“就是借把傘而已。芝麻綠豆點大的事,你們還真當什麼頭版新聞一樣。這傘,要還的。”
一向寬厚待人的夏瑜笑著打趣道:“芝麻綠豆點大的事情,你還瞞著我們幹什麼啊?晏子,剛剛我可看出你心裡有鬼啊。”
林康悅不鹹不淡地說道:“就是借傘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借傘還是有可能會生成一段情緣的,許仙和白娘子就因為借傘成就一段千年之戀,夠浪漫吧!”
常靜則大加誇獎道:“晏子,還傘好啊。有借有還,再見不難。下次,你再借本書什麼的,保證一來二往中,你就有“押寨丈夫”了!”
晏初曉無語地看著這些塗指甲的,疊衣服的,端水的,佯裝學習實則隔岸觀火的,她們手中文武不亂,舌間燦若蓮花,一個個賽過大舞臺的名角兒。這群長舌婦們!
還未等她發飆,門被試探地推開了。幾個略顯成熟的女孩子出現在她們面前,捧著一疊宣傳單,一看就是哪個部門的小丫鬟們。
林康悅收斂了笑容,問道:“有事嗎?”
那幾個女孩子徑自走進來,領頭的介紹道:“我們是學生會的。新一屆的學生會將要改選,這個禮拜星期五在階梯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