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曉又疑惑了,Jessica和油彩能扯上些關係,她在巴黎確實是開了一家畫廊。但是錢旭東死的時候,她在L市,是她開音樂會的日子,不可能也沒時間飛回去殺人啊。
山勢盤陀真是畫;泉流宛委遂成書
那天衛鋒當眾拉著她逃跑果然引起軒然□。晏初曉對此有心理準備,但她沒想到報紙上除了寫“半路殺出程咬金,神秘男人奪搶江湛遠之妻”之類的話語,還大篇幅地牽扯出三年前的醫療事故,並捕風捉影,大膽猜測她為了逃避責任,息事寧人,玩弄苦主弟弟的感情。甚至報紙還無聊到拿出衛鋒以前的照片與那天所謂神秘男人的背影做出詳細對照,簡直圖文並茂,繪聲繪影。
這下,晏初曉更能確定當年的醫療事故一定跟她脫不了干係。能夠詳盡編出一整套荒誕情節,Jessica在調查她時肯定下了不少功夫,她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像是舊夢重回,G市人民醫院受不了輿論壓力和每天的記者粉絲鬧場,也學著L市人民醫院冠冕堂皇地放她長假,叫她暫時不要來上班。
沒有上次的悲傷和不甘心,她很平靜地接受了長假,就簡單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
戲劇再一次上演。晏初曉離開醫院時,居然在大門口遇上Jessica。據經紀人欣姐自報,是陪同她來看病的。
當然也跟了不少記者粉絲來造勢。造勢的人不僅把Jessica圍緊了,還堵住了晏初曉的去路。
“江太太,能說說三天前拉你逃跑的神秘男人是誰嗎?”
“神秘男人是不是你以前的醫療事故中死者的弟弟?江湛遠知道麼?……”
“三年前的醫療事故,能簡要和我們說說嗎?你是否借和苦主弟弟交往來逃避責任?……”
………
他們不僅丟擲一個又一個放肆的問題,還開始推搡晏初曉,以至於她懷裡抱著的箱子灑了一地東西。
“……你們,你們幹什麼?別推我,我東西掉了……”她一個趔趄,繼而摔倒在地。
晏初曉又急又氣,只得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撿東西。頭頂上黑壓壓的一片,像是烏雲,讓她開始頭昏腦脹。
她預備撿一支筆的手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是江湛遠。他心疼地看著她,忙將她扶起。
記者們見江湛遠來了越發興奮了,爭先恐後地把話筒伸至他,七嘴八舌地發問。
江湛遠面無表情地拿過一支話筒,咬字清楚道:“我會和Jessica小姐對簿公堂的,追究她汙衊誹謗我的責任到底!也請Jessica小姐現在不要太性急張狂了,三番四次來打擾我的妻子!你要造我的謠可以,但是不準對我的妻子有任何侵犯,任何汙衊,否則你竭力不想記起的事我會讓在場的媒體幫助你重溫一遍!”
他的這番話無疑是一枚炸彈在人群中炸開了,霎時人聲鼎沸,秩序越發紊亂。不少記者忙將話筒移至Jessica,爭問她不想記起的事到底是什麼。
Jessica木然地被一撥一撥湧上的人流給擠得搖搖晃晃,一點知覺也沒有,感覺不到嘈雜,也感覺不到擁擠。人群中,她只看到他,一張對她沒有半點感情,恩斷義絕的臉。
居然會有這一天,他也像李景華那幫禽獸一樣,拿過去他們帶給她的傷害來威脅她。這樣的人,是不是該對他更絕情一點,讓他徹底毀滅?
Jessica的臉上浮起輕輕一笑,她文雅地拿起一支話筒,輕啟朱唇:“江先生,是不是因為剽竊我的作品被曝光而理屈詞窮了,所以才狗急跳牆地來轉移各位記者朋友的注意力?呵,這種花架子我勸你不要耍了,有什麼就說什麼,不必含沙射影。我Jessica清者自清,無愧於心,既然敢披露你剽竊的事實,就已經做好準備接受你的栽贓陷害!”
江湛遠空洞地看著她,一個為了報復他而喪心病狂,病入膏肓的可憐女人。他慢慢說道:“如果華老師看到你現在這種樣子,應該很傷心吧。她大概永遠都不會想到你會變成一個滿口謊言,顛倒黑白的女人。……Jessica,你應該很清楚真水流年,桃花影落裡曲子都是誰作的,又是為誰作的。根本不屬於你的任何一支曲子,你得到了音符和旋律,卻永遠得不到這裡面的感情和靈魂!你的小提琴拉著一個男人對他深愛妻子的思念之情,會有意思麼,會心安理得麼?”
“夠了!江湛遠,你別在這妖言惑眾!”Jessica終於按捺不住,激動道,“是我的曲子!不管你煽情做作再說些什麼,這些都是我的曲子!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