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她驚訝道,便撥開他的頭髮細細尋找起來。
這下她更驚訝了,她看見他的頭髮裡藏著七八根白頭髮。晏初曉的心霎時抽搐了一下,緩緩說道:“湛遠,你怎麼……”
“是有很多根吧。”江湛遠慢慢抬起手,握住她正捉著白頭髮的手,自嘲道,“我老了。”
他很清楚,這些白髮一定是在她離去的那些年長的。他終於明白,原來人的老,並不是一年一年持續的程序,而是一瞬間的事。就像田野當中一道潔白而急速的閃電,突然擊中他,足以致命。就是那一瞬間,初曉的突然離去像一場自然災害,席捲了他,帶走了他的年輕。因為她的離開,他不再年輕。
“我老了”這三個字,凝成一滴琥珀般的淚滴落在她的心裡,鹹而酸楚。晏初曉負氣道:“不過長了七八根白頭髮而已,剪掉就是。你還說什麼老了老了的話,簡直對不起追你的fans!”
說完,晏初曉從茶几底下抽出一把剪子,果決利落地剪掉那些許白髮,順便幫他梳順頭髮。
“這下又變年輕了吧?”她笑盈盈地將一面鏡子擺在他面前,安慰道,“其實說你二十出頭,還是會有很多人信的。”
江湛遠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他突然湊上前去,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嘴,輕語道:“只要有你,我永遠年輕。”
晏初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呆呆地望著他。他突然吻她,她並沒有像上次一樣生氣,而是感覺心中來了一股暖流,溫暖而濡溼。
他們四目對望之時,晏初曉的手機突然響了。她回過神,趕緊拿起手機走到衛生間裡去聽。
不一會兒,她抱歉地對仍呆滯的江湛遠說道:“我有點事,需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見他沒什麼反應,晏初曉也不想解釋了,徑自拎起包出了門。
瑞欣旅館裡,衛鋒把見到任天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從他的敘述中,何維晉極大可能是被李景華殺了。從監獄裡出來,他就一直叫囂著報仇,但都被任天給阻止了。任天怕打草驚蛇,驚動了警方,讓警方查出他們這個團伙奪車傷人的行徑。李景華一人殺人不打緊,就怕連累弟兄們重新蹲監獄。原本以為李景華會收了報復之心,沒想到前些天已經開始偷偷行動了。何維晉死了當天晚上,他徹夜未歸,直到翌日中午偷偷收拾了衣物離開,和任天徹底分道揚鑣。
衛鋒嘆了一口氣:“天哥現在恨得他牙癢癢,他挪走幫裡的一些錢不說,還引來警方的注意,已經有幾個警察跟蹤了他們幾天。”
他看向一直沉默的晏初曉,問道:“你那邊有什麼收穫?”
晏初曉點點頭,平靜道:“證實了。我已經證實了一個朋友真正的身份。她和三年前的肇事逃逸事件有關,三年前那場出庭官司上有她的證詞。……紀文惠,她是李景華的女朋友,但是卻偷偷和何維晉維繫著一段地下情。三年前,她為了何維晉,昧著良心不幫李景華,讓他遭遇了這場牢獄之災,同時也造成了今天的慘禍。”
“但是我想不明白,她怎麼會和Jessica有著牽扯,會受她的擺佈去害雨薇?直到臨死前她還全心全意地護著Jessica,不肯吐露半點真相,這到底是為什麼?”晏初曉憂思百結,自言自語道。
衛鋒苦笑了:“我只聽說過一個女人會死心塌地護著心愛的男人,卻沒想到這年頭,還有女人全心全意護著女人這回事?”
他的這番話讓晏初曉霎時愕然了。她喃喃道:“一個女人護著心愛的男人?……”忽然,她猛拍了一下腦袋,(炫)恍(書)然(網)大悟道:“對呵,她護著的應該是何維晉啊!我怎麼沒想到,她那麼深愛何維晉,就有可能為了他不惜去死?那天她那副神情,明明白白地就是心甘情願為了愛人去撞車的樣子。”
“但是,護著何維晉,那麼雨薇流產,是不是何維晉支使她去做的?為什麼,……為什麼何維晉要害雨薇?……他是章之寒的秘書,章之寒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報恩都來不及,怎麼會?……他完全沒有動機要害雨薇的呀!……”她又開始疑惑了。腦袋一陣陣疼,她不由焦躁地捶著頭。
衛鋒忙制止手足無措的她,心疼地抱住她,安慰道:“初曉,你別急。心裡有什麼疑惑,跟我講,講出來,我們一起分析,會全部明白的……”
晏初曉木然地任他抱住,腦海裡閃過一個個分割的似是而非的片段。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一聲接一聲,越來越急促。
他們從彼此的擁抱中抽離,警覺地看向門……
漿向藍橋易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