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去找顏行書。他是司法界的人,可能能幫助她瞭解一下三年前L市肇事交通事故法庭的全部記錄。然而她已經深深傷害了顏學長,學長也對她徹底死心,現在去找他,會不會很不要臉,不識趣?
她試著打了幾個電話給顏行書,但手機一直都呈現出關機狀態。到了晚上10點,晏初曉思索再三,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便貿貿然去了顏行書的公寓。
抬眼看向3樓,燈亮著。她深吸一口氣,預備朝樓道口走去。突然,她聽見樓梯上傳來很熟悉的聲音,是一男一女的對話:
“當心點,樓道口黑……”是顏行書的聲音。
他的話未說完,就聽見女人一聲“哎呀!”的叫聲。接著她能想象出顏行書穩穩當當地攙住女人。
“謝謝你。”
“沒事,我扶著你走吧。這裡燈泡壞了兩三天了,物業還不派人來換?看來該催催了,否則以後你來又會像剛才一樣一腳踏空。”顏行書呵呵笑道。
晏初曉感到一陣頭懵,那個女人的聲音此刻聽上去完全沒有了悲傷。來不及想許多,她忙退出樓道口,在離出口的一段距離的垃圾箱後側身躲下。
終於,她看到了他們兩人的身影。雨薇和顏行書。
雨薇神采飛揚,又恢復了光芒照人的樣子。她的臉上再也找不著失掉孩子痛不欲生的痕跡,恢復得很好。
晏初曉望著她,突然感到一種莫名的憂傷。她默默看見雨薇在上車之前回頭一笑,笑容是如此的明豔亮麗;而顏行書也微微笑著,目送著雨薇的車緩緩離開。
顏行書轉身,卸下臉上的笑容,準備進去時,突然瞥見夜色中在垃圾箱旁突兀站著的晏初曉。他想,剛才他和杜雨薇的一切,她都已經全部看到了。
他嘆了一口氣,很平靜地朝她走去。越來越近時,她眼中的詫異驚訝流露地明顯,清晰可見。
“你和雨薇……”晏初曉六神無主地問,“你和雨薇怎麼……”她沒有問下去,她看見顏行書臉上溫和的笑容一掃而空,換上冷酷漠然的神情。
她的話霎時讓顏行書感到心寒和反感。他嘴角露出譏誚的笑容,調侃道:“兩個被傷害過的人在一起互相取暖,給對方安慰,不是很自然麼?晏小姐,怎麼突然對我的事這麼感興趣了?”
“你們不能在一起。”晏初曉目光沉靜,直截了當道。即使知道會迎來他的譏諷,她還是決心要說。
“呵,為什麼?”顏行書有了興趣,“為什麼我和雨薇就不能在一起?”
“顏行書,你自己心裡明白。”晏初曉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冷靜道,“你和雨薇之間什麼關係,可能雨薇還不明白,但是你最清楚不過了。”
一語中的,他的臉色果然刷白了一下。
“我和她到底什麼關係,你說說看啊!”他艱難道。
晏初曉咬咬牙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章之寒是你的生父。你媽媽曾經說過那個有苦衷不能認你,但能保你仕途順利的達官貴人就是章之寒,對吧?”
顏行書身體稍稍一震,神色黯然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不是很確定,都是根據一些若有似無的痕跡猜的。章之寒很喜歡君子蘭,家裡擺放的只有這種花,甚至雨薇生產住院,他派人送來的也是君子蘭。他把自己的喜好自私地強加在別人身上,卻徑自以為是自己痴情的流露。”她嘲弄一笑,“你母親的病房裡自她住院以來就一直收到君子蘭,我估計應該是章之寒送的。我看過你母親的病歷資料,知道她的名字叫姚君蘭。章之寒可能以為用一種嵌著你母親名字的花就能懷念她,就能顯示他的念舊……”
“夠了,你別說了!”顏行書再也忍受不住,憤然打斷,“懷念我媽媽,他不配!如果真的對媽媽有感情的話,當年為什麼明明知道她懷有身孕,卻毫不猶豫把她拋棄?他拋棄了媽媽,也拋棄了我,還有什麼臉面來說懷念,念舊?!”
晏初曉倒吸了一口氣,鄭重道:“學長,我知道你對章之寒沒有一點父子之情。這麼多年,你一直怨恨著他的拋棄。你心裡一直極度想報復他,讓他為當年的拋棄付出代價,對吧?……但是,雨薇她是無辜的,她名義上是你的後媽,卻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已經受到過沉重打擊了。你不能因為想報復章之寒,把雨薇也牽扯進來。你們,你們怎麼能……”
“你是想說我們亂倫?是吧,晏初曉?”他冷冷打斷。
顏行書審視著她,哈哈大笑道:“晏初曉,真沒想到你的想法也是這麼齷齪!你和他們一樣,不,全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