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曉沒計較許多,鄭重道:“小菡,下班後跟我走一趟,我需要你做個見證。請看在那個未出生的嬰孩份上。”
玉石俱焚,同歸於盡
紀文惠在離崇明唱片公司不遠處的一個路口下了車。她低頭看了看錶,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刻鐘,慢慢走過去應該足夠了。
想起一件事,她從皮夾裡底層抽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男子的笑容曾經那麼令她沉醉,沉醉到哪怕讓她揹負一生的債來換取他的愛就已經足夠。他也真是個聰明人,眼明心亮,讀懂她的心思,大方從容地施捨給她這個揹債的機會。他輕輕鬆鬆地告訴她,他愛她,只要做好這件事,他們就能在一起,永不分開。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還是這樣。如今,她不再是那個期盼能和他在一起的天真女孩,她清楚她要的愛他給不起,她背的債她也永遠還不了。做完這件事,她要永遠地遠離他,也請他讓一生漂在半空的她就此塵埃落定。
紀文惠最後一次摩挲照片男子的臉,突然冷下臉,將這唯一一張他的照片一撕兩半。她邊從容朝前走,邊狠著心將它撕個粉碎,連同所有關於他的記憶,全部摧毀。最後她將照片碎末揉進一張餐巾紙,在經過一個垃圾箱時,順手拋進。
做完這一切,她也到達崇明唱片公司,看見Jessica正好從剛剛到達的車裡出來
紀文惠平靜地朝她走過去,在快要靠近她時,Jessica像是不認識自己一般,旁若無人地走進公司,不給紀文惠半點喊她的機會。
紀文惠愣怔幾秒,很快反應過來,立刻波瀾不驚地迅速走過崇明公司門口,朝前方繼續走下去。
越走越急,想盡快擺脫掉後面的尾巴。然而她再也擺脫不了,逃避不了。
在看到晏初曉突然攔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事情已經敗露。
“初曉姐,好巧啊,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你!”紀文惠自然驚喜道。
“我跟蹤你來的。”晏初曉冷冷道,“文惠,你到這兒是來見Jessica吧?”
“Jessica?”她一怔,疑惑道:“初曉姐,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Jessica?我只是恰好經過這裡啊。”
看著她演得逼真的樣子,晏初曉感到心寒,冷笑道:“崇明公司的,還有哪個Jessica?文惠,別演戲了,我都知道了,章太太病床上的老鼠是你放的!”
不到最後一刻,紀文惠始終都不會承認。她用不可思議的口吻叫道:“晏醫生,你怎麼能含血噴人吶?上次懷疑小菡,這次又懷疑我,我跟章太太半點邊都搭不上。況且,那晚,我明明在家裡……”
“你不在!”晏初曉憤憤打斷,戳穿她道,“紀文惠,那晚你不在家裡,就在醫院。你說江湛遠音樂會直播最後一支曲子是《Right here waiting》,可是偏偏音樂廳停電,江湛遠根本就沒演奏,你到哪裡去聽這支曲子?……心裡沒鬼的話,幹嘛撒謊,讓我有錯覺你有不在現場的證明,讓我誤以為小菡因為怨恨我,而害雨薇?”
“我沒撒謊!我……我只是記錯了而已!晏醫生,你根本就沒有證據指證我,這些都是你的推測!……”她拼命否決。
晏初曉拿出有著Jessica簽名的鋼琴唱片,義正詞嚴道:“文惠,這是在你儲物櫃裡找到的。這張碟還沒有上市發行,你根本就買不到,除了江湛遠,Jessica能給你,我想不通你有什麼方法能拿到這張碟?……直到現在你還否認認識Jessica嗎?”
見紀文惠啞口無言,不斷往後退,她前進幾步道:“文惠,你為什麼要害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啊?是不是Jessica叫你做的?她到底有什麼陰謀?……你告訴我,把一切都告訴我,不要再錯下去了!……”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紀文惠驚慌失措,轉身欲跑。
“文惠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楊小菡在另一個方向攔住她。
紀文惠沒有給她回答,猛地推倒楊小菡,拔腿就朝對面馬路跑過去。這是晏初曉始料未及的,她顧不上摔倒在地的楊小菡,就追了上去。
正值下班高峰,十字路口,車來車往,一派繁忙的境地。晏初曉看見紀文惠張皇地橫穿馬路,被裹挾進車流中,擔心地喊道:“文惠,你小心點,別跑了!我不追你了!你站著別動……”
紀文惠像是沒聽到似的,腳步更加快了。看著一輛輛車在她面前猛地剎車,晏初曉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就當初曉小心翼翼穿過過往車輛時,跌跌撞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