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孩子,一時賭氣,想不通,情有可原的。我們做長輩好好勸解才是……”江爸爸和爺爺見情勢嚴重,忙開導道。
一直沉默地江湛遠起身了,他扶著晏爸,溫言款語道:“爸,您別生氣了。醫生說您這病最忌生氣,您還要顧著自己的身體,抱上外孫不是?您放心,離婚的事,我會好好勸初曉的。”
他的話能溫婉生動,足以打動在場任何人,卻不能打動她。她覺得驚訝,這番識大體的話語,似曾相聞,以前Jessica說過,周遊說過,陳海醫生也說過。這些都喚起她深藏的恥辱和恨意。
她唯一能夠扳回一城的方法,就是不被他牽著鼻子走,狠狠地棄絕他的“寬宏大量”。
“你不用勸了,我心意已決,我們離婚……”晏初曉倔強地說。
“離婚”二字話音剛落,她的臉上被用力摑上一巴掌,是晏爸的。
屋子裡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嚇得目瞪口呆,沒有了聲響。她也呆呆地看著從未真正對她動粗的爸爸,不爭氣的眼淚又湧上來,在眼眶裡打轉。
晏爸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失手打了女兒,但是仍執拗地顫抖罵道:“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你不再是我的女兒!”
“好,我滾!”晏初曉隱忍住內心的悲傷,掉頭走到客廳拉起行李箱衝出門。
江湛遠一馬當先地跑過去,捉住她的手,想要留住她。
“恭喜你,終於成功地瓦解我們父女之間的感情,簡直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晏初曉用無比譏誚的口吻說道,可是聲音卻顫顫抖抖,猶如一張被風掀動的窗紙。
在淚水要奪眶而出之前,她理智地說道:“明天星期一,別忘了去民政局辦妥要辦的手續。”
說完,她掙開木然的江湛遠的手,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晏初曉沒有想到她的這段已經一隻腳踏進棺材的婚姻歷經三年,威力還是這麼大,像是一座活火山,炸得她體無完膚,竟然還賠上她的親情,她的晏爸。
深沉的夜色中,她越走越快,有著一條道走到黑的恍惚。在一個偏僻的街角,見四下無人,晏初曉才慢慢地蹲下去,失聲痛哭起來。她感到難受,唯有哭出來才能好受,暢快地呼吸。每哭一聲,好似那顆心便輕了一點,哭得久了,心裡空空落落的,像個被掏盡的空殼子。
“江湛遠,你混蛋!……算你厲害!……你行,搶走了我爸!我拿你沒辦法……我媽,我媽你搶得走嗎?……媽,媽……媽,你到底在哪裡?……”晏初曉抽抽噎噎道,不停地抹眼淚。
“找媽媽,去警察局啊!警察叔叔會幫你找!”一個嬉皮笑臉的聲音。
晏初曉像是從夢中驚醒,猛抬起頭,就看見一個二流子站在不遠處對她扮鬼臉,他的手裡竟然……竟然還拉著她的行李箱。
她驚訝萬分,剛才肯定哭得太全神貫注了,放鬆了警惕,連小鬼偷走她的行李箱都不知道。
真是有夠衰的,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晏初曉化傷心為憤怒,找到了要洩憤的出氣口,惡狠狠道:“臭小子,限你在10下內把我的箱子乖乖拿過來,不然我可要不客氣,大開打界了!”說完,她開始數數:“1;2;……”
“你慢慢數吧!老子不陪你玩了!”二流子毫不(炫)畏(書)懼(網),拉起行李箱拉桿就開始朝前方跑走。
晏初曉來不及數數,忙罵自己笨蛋,和小偷講什麼道理,便快跑追上去。
要是在平時,兩三下她就能抓住這個臭小子,可惜今天她偏偏穿了高跟鞋。剛剛跑起來,沒反應過來,她一用力,便把腳給崴了。
在晏初曉哀呼不妙,武者千年道行毀於一個小鬼之際,一個矯健的身影從她身旁躥過,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小偷奔去。
她喜出望外,忙脫下高跟鞋,跟了上去。見義勇為者是個二十出頭留長髮的青年,他抓住小偷的瞬間,小偷冷不防地從兜裡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彈簧刀,“嗖”地一聲朝青年刺去。
“小心!”晏初曉剛剛喊出,那個青年的胳臂被啄了一道口子,鮮血淌了下來。
慌亂之際,晏初曉迅速將手中的兩隻高跟鞋朝小偷扔去。
算得上百發百中,那兩隻高跟鞋都出神入化地扔中了那個青年的頭,而小偷毫髮無損。不過這兩隻高跟鞋震懾住小偷,他扔下行李箱,灰溜溜地逃走了。
“你……你還好嗎?小兄弟,剛才真是對不住啊!”晏初曉蹲下去滿臉愧疚地問正蹲在地上揉頭的青年。
他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