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3 / 4)

晏子,你真要越作踐自己心裡才越好過嗎?”

“我不是作踐自己,而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為自己贖罪。雨薇,對不起,我違背了和你去G市一起闖蕩的承諾。”晏初曉鄭重道。

“晏子,我真是想不通,你為什麼每次都要裝牛角尖?什麼贖罪,什麼做自己應該做的事,你就不能對自己糊塗一點嗎?根本沒有人來追究你的責任,拿刀架到你脖子上,更何況那件事,還未查清,你充什麼俠女瞎承當個什麼勁!晏子,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再任性,由著自己的性子去那麼偏遠的地方!”杜雨薇撂下狠話。

晏初曉悽然一笑,仍舊堅持:“雨薇,你知道我離開那個死者的家去了哪兒嗎?大半個夜晚我都在地鐵站漫遊,像個老鼠般在地下穿梭了大半個圈的L市,直到身邊的人由熙攘變成空曠。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幹什麼,就一直在地鐵裡慘白的燈光中坐著,後來我疲倦至極,開始入睡。

在睡夢中,只清楚自己不斷地疾駛,卻不知道時光究竟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我不想醒來,就這樣簡單地睡著。我怕醒來後會看見此時的絕望,比和江湛遠離婚時還更深的絕望。雨薇,你知道麼,不管真相是什麼,我害死了一條生命是事實,我沒有對一條生命負責,甚至他死後我也沒有對他負起責任。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懦弱,也變成了那個黑巷子裡的江湛遠。只是感覺到冷,冰天雪地的寒冷,彷彿地鐵的車廂裡下起一場大雪。雪花乾燥而寂靜地飄落,而我似乎已經被積雪埋葬,沒有出路。雨薇,去西北當志願者,完全是為了我自己。我想狠狠地懲罰自己,將自己發配越遠越好;同時,我也想證明自己還有用,我想像原來一樣單純地治病,救人,想做回原來那個坦坦蕩蕩的晏初曉。雨薇,我應該做得到吧?”

像聽完一個長長故事,杜雨薇吸吸鼻子抱怨道:“你這個傻瓜,笨蛋,自虐狂!要做回原來的自我,幹嘛要跑到天遠地遠的地方?姐姐,是西北誒,風沙蔽日,寸草不生,不毛之地……你到了那裡想後悔,想哭都來不及了!”

晏初曉的眼睛也溼潤了,握住雨薇的手說:“那我保證不哭!”

這個晚上註定是無眠之夜。離別的味道在臥室夜談中慢漾出來,格外清晰。

躺在床上,她和雨薇像高中時代般望著天花板有一搭沒一搭地對著話。雨薇還在為她的遠行傷感:“晏子,你還記得咱們院裡那個王阿婆說過這樣一句話嗎?她說,人死後,要把生前走過路的每一個腳印都撿起來,才能夠投胎。你去了西北,那麼遠的地方,百年之後,只怕撿腳印會撿不清場?”

黑暗中,晏初曉能清晰感覺到雨薇酸溜溜,喉嚨哽咽的聲音,便伸出手試探地在她臉上一摸,果然是冰涼的,溼漉漉的一片。

“你哭了?”初曉也感到難過。

“我沒哭!”杜雨薇倔強地不承認,拂開她的手,氣惱道;“你自個兒沒心沒肺,不心疼自己,我幹嘛要為你哭,心疼你?你夠俠女,終於可以實現你闖蕩天涯的夢想。情變之後,你懺情遺恨,遠走塞外,夠豪爽,都快趕上白髮魔女了!我……我才不管你的好事,不操那份閒心!”

晏初曉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話不由衷,心裡卻是著實地心疼自己。她繼續伸手緩緩抹掉雨薇臉上的淚水,安慰道:“不行,雨薇,你得一直管著我,為我操心。咱們倆的感情,就像織毛衣,從小時候建立起就是一針一線,小心而漫長。這一路上,我不安分,事兒多,遇到毛線打結的地方,你都操著心,耐心地帶我理順。毛衣的溫暖,多半是你的功勞,是你的費心。雨薇,現在我要去西北了,但是咱倆的毛衣還沒有織完,你怎麼能不再管我,不再為我操心呢?”

一陣靜默,她感受到雨薇也漸漸地伸出手,握住她擦拭淚水的手。晏初曉笑了,繼續樂天派地說道:“雨薇,你說的那個撿腳印的事,咱不怕。沒事的啦!人死後,走路就跟一陣風似的,一個筋斗就十萬八千里,半天就撿完。”

“你就是個猴精!這茬都想得出來,估計現在正辛辛苦苦撿腳印的王阿婆都被你給氣活了!”雨薇破涕為笑。

“氣活了?那不成了一部鬼片啦?”她撓撓頭,感慨道,“哎,人生就是一場戲!”

“我的戲裡有豔照門。”雨薇順口搭上茬,語氣裡已經完全是釋然。

感到一陣澄澈,她也不甘上下地調侃自己:“我的戲還鬧劇加喜劇呢,走馬燈似的換了那麼多個男主角,結果沒一個把心真正放在我身上,個個都有背後的故事。劇情紛繁複雜,快趕上特工劇了,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