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納河岸邊的“abysmal sea ”畫廊裡,風衣女子邊招呼夥計小高去找幾件換洗衣服,邊遞給晏初曉一條幹毛巾。
晏初曉正打量著這古色古香,打理地井井有條的畫廊,接過毛巾,好奇地問道:“這是你開的畫廊呀?”
“不是,是我一個朋友開的。”風衣女子笑答,“你剛才還挺仗義的,身手也不錯。”
她轉身要給晏初曉倒熱水,順口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晏初曉。”
聽到這個名字,晏初曉留意到風衣女子倒水的動作稍稍停滯了,她疑惑道:“怎麼了?”
風衣女子將一杯熱水放置於面前的茶几上,笑道:“和我認識的一個人的名字很像,名字挺好的。”
晏初曉笑了,問道:“怎麼稱呼你?剛才只知道你姓沈。”
風衣女子若有所思,才開口道:“在這裡我的朋友都直呼我的英文名,不過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故人,不如叫我阿玦吧。”
這時小高找了一些衣服來,唯獨缺少外套。晏初曉見頭髮已幹,便起身告辭道:“不麻煩了,我還是回賓館換吧。這兒離我住的賓館不遠的。”
阿玦不依不饒地將晏初曉推至裡面的小房間,道:“感冒了怎麼行?你先換著,我幫你買外套去。”說完,她就急匆匆地出了門。
阿玦買來的是一件淡藕紫開襟式毛衣外套,晏初曉穿上還挺合身,一改平常的大大咧咧,活潑奔放,顯得有幾分恬靜。
兩人坐下來聊了一會天,話題又轉移到錢太太身上。是阿玦主動提起的,她從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交給晏初曉,懇求道:“晏小姐,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去醫院看她的時候把這些東西交給她,行嗎?”
“是什麼?”晏初曉猶疑著,不敢接。
阿玦淺淺一笑,坦然道:“是她丈夫和別的女人偷情的證據,這些東西可以讓她在打離婚官司中佔據有利位置。”
晏初曉接過來,不解地問道:“阿玦,既然你知道那個錢旭東不是什麼好人,為什麼還要和他交往,結婚呢?”
阿玦緩緩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平靜道:“我從來沒打算和他結婚的。我已經決定和他分手。”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悲傷的痕跡。晏初曉平心靜氣道:“看得出來,你一點都不愛那個男人,可是為什麼當初還要接受呢?”
阿玦目光沉靜,坦白道:“可能是我個人的習慣吧。我從來不拒絕追求我的男人,也不深交,時間到了就自然結束。”
她也真夠坦白的,晏初曉不知說什麼話好,只得訕訕道:“你的習慣還真夠特別的。”
“聽得出這不是讚美。”阿玦說完這句話,兩人相視一笑。
晚上回到賓館時,江湛遠他們都回來了。看到她換了一身衣服,杜雨薇拉著她問道:“晏子,你逛街去啦?怎麼到這會兒才回來?”
“我沒去逛街。”晏初曉來了興致,得意道:“我今天行俠仗義去了。”
看她神采飛揚的樣子,江湛遠故意打擊道:“我記得你英文好像不怎麼樣吧。你和外國人雞同鴨講,不被誤以為打家劫舍就算好的,還能行俠仗義?”
晏初曉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繼續和雨薇講起白天在跳塞納河救人的驚心動魄的過程。當然她篡改了一下劇情,說她看到錢太太不小心失足掉下去,自己立馬奮不顧身縱身去救。
講述完畢,她還大發感慨:“當時那場面真是重現了《情深深雨濛濛》陸依萍跳河的場景,站在新橋欄杆上,被刺骨的江風吹得搖搖欲墜,下面是江水滔滔。你們沒看見我當時奮不顧身縱身一跳的樣子,都可以去演陸依萍了。”
大家都被她做春秋大夢的樣子給逗樂了,樂過之餘,江湛遠輕責道:“你就是做事不顧後果,一個猛子扎進去。就算你會游泳,可是怎麼也不考慮一下,河水多冰啊,你在河裡遊了這麼久,感冒了怎麼辦?”
“沒事……”晏初曉剛想誇自己幾句身體倍棒,卻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個噴嚏。
“還沒事?就知道逞英雄!”江湛遠更有理了,他拉起晏初曉就往浴室裡推,非要她洗完熱水澡吃藥,再好好睡一覺。
杜雨薇夫婦起身告辭,張羅著要去買藥。看到大家都為自己忙活,已經脫了外套進浴室的晏初曉又探出頭,叫住雨薇:“你們兩口子待會兒還來啊,我還沒講完故事呢!”
江湛遠看了好笑,就徑自走過去將她探出來的腦袋推了進去,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