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深不見底沉寂的眼眸里居然會閃現慌張。
流氓頭皮笑肉不笑道:“怎麼,還來了一個護花使者?小子,沒你什麼事,別多管閒事,趕緊走。不然待會我們可對你不客氣啦!”
江湛遠沒有言語,只是緊緊地攥緊她的手,一刻也不肯松。晏初曉被他突然的舉動弄懵了,木然地由他牽著手。
“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哥們幾個給我上!”流氓頭惡狠狠地說道。
在他們靠近時,江湛遠將晏初曉往圈子外一推,就朝那群流氓撲過去。他是將門虎子,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文弱書生。很快,就敗下陣來,被那一群流氓在地上拳打腳踢著。在流氓頭走向她時,江湛遠掙扎地起來,死抱住他的腿,朝晏初曉喊道:“你傻啊!還不快跑!快跑啊!…”
流氓頭看到他壞自己的好事,不由怒氣橫生,用腳惡狠狠地踩著江湛遠的手。那雙彈鋼琴優美的手立刻變得汙穢不堪,血肉模糊。
晏初曉登時心狠狠地疼了一下,淚水立刻滾落下來。她悲憤地朝流氓頭飛奔過去,騰空而起,用盡平生的力氣,給他一個乾淨利落的迴旋踢。接著,晏初曉開始用跆拳道收拾他的那幫手下。
最後,她快步走到流氓頭的前面,同樣惡狠狠地踩著他的手,厲聲斥道:“向我的朋友道歉!快點!”說著,她又加大腳的力度。看到她這副拼命的架勢,流氓頭怕了,邊哎喲地叫喚著,邊忙不迭地向江湛遠道歉。
趕跑那幫流氓後,晏初曉扶起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的江湛遠,在一級臺階一併坐下。
江湛遠緩了一口氣,用責備的口吻厲聲道:“玩夠了嗎?你一個女的,深更半夜在外面亂晃盪,就不怕你爸媽擔心嗎?你就不知道現在這樣的壞人流氓很多嗎?”
“多又怎麼樣?我照樣打,剛才就是我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根本就不用你強出頭,反正你也保護不了我什麼!”原本想對他好一點,卻遭到他劈頭斥責,晏初曉心裡有點不痛快,脫口而出。
江湛遠的眼神黯淡了,落寞地看著地面,像是囈語:“我保護不了誰。我真的很沒用。”
他沒有像平常一樣和她鬥嘴,而是順口承認自己的沒用,晏初曉立馬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畢竟他是為自己而受傷的。她久久地凝視著江湛遠的傷痕粼粼的手,關切地問道:“手,能給我看一下嗎?”
江湛遠怔了一下,緩緩地將自己的手伸到她的面前。在柔柔的月光下,他的手雖然被黑色皮鞋印覆蓋,卻如同一塊渾然天成的玉絲毫也掩飾不了它的光芒,潤澤。那雙手有著很好的輪廓,骨骼分明,寬厚溫暖。這麼好的手,難怪能在鋼琴上演奏出美好的音樂。那一晚,晏初曉第一次覺得他的手是那麼的漂亮,那麼的動人。
晏初曉情不自禁地拿出餐巾紙來輕輕擦拭著他的手。看到她頭一次乖巧的樣子,江湛遠不由笑了,這也是他第一次對晏初曉展露笑容。
很好看的笑容,如同一抹晨曦穿過樹林。晏初曉偷偷瞟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心中湧起一種別樣的溫柔。她繼續聽著他的大道理:“你以後晚上還是早點回家,不要在街上亂晃盪。雖然這次你打贏了那幫混蛋,可是強中更有強中手。要是哪天碰到比你厲害的,後果可不堪設想。”
晏初曉突然很喜歡他眉頭緊鎖,憂慮地擔心自己的樣子。她天不怕地不怕道:“放心吧,我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不會有事的。你看我剛才身手還行吧?”
江湛遠低頭一笑,深表同意道:“看你前段時間追殺袁志和的樣子,就知道挺厲害的。你的外號也挺貼切,每次在找到袁志和的地方都會留下一串白球鞋印。”
聽他這麼一說,晏初曉嗔怪道:“這都是袁志和的錯,沒事專門在花叢中飛,招惹到我。還有上次你車的事,我以為是他的,就…。。”她有點不好意思,不好再說下去自己的“暴行”。
他們聊了一會兒,就漸漸陷入沉默。兩人不約而同地抬頭看著頭頂上那輪皎潔的月亮。
街上的街燈帶著微醺的光,光線昏暗。然而今晚的月亮卻特別好,那柔和無垠的月光如同細密的手指撫摸下來,光的琴鍵在靜謐中跳動。
兩個少年美麗的容顏,在夜裡有著月光般美好的光澤。江湛遠帶傷的臉龐在月光下很柔和,雙眸朗淨,他的頭在漸漸向她靠近。未等晏初曉反應過來,江湛遠就捧起她的臉龐,吻了下去。
夜真的很靜,靜的只能聽見心跳聲。她的心像是一隻卡在喉嚨的小鳥,不斷地撲扇著翅膀。遇到這種舉動,她驚訝自己居然沒有動怒地推開他,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