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你們不是特意來旅遊的嗎?”女主人笑著解釋,“可惜你們來的不是時候,趕上旅遊的淡季。三月份這裡桃花那才開得叫一個燦爛,遊客如織。三四五月份,我這兒遊客都爆滿,住都住不下。不過沒關係,賞不了桃花,你們還可以遊湖,去附近的燕子巖,水雲澗玩。這樣好了,我算你們住宿半價。”
江湛遠致謝之餘問道:“請問這是什麼地方?離L市遠不遠?”
這下輪到女主人驚訝了,隨即又和氣道:“這兒是清遠市有名的旅遊景點桃花湖。沒想到你們從千里迢迢的L市來的。看你們的樣也不像來旅遊的,是不是下錯火車啦?”
江湛遠意味深長地看了晏初曉一眼,她也不好意思,沒有吭聲。
既來之則安之,兩人決定第二天就去泛舟桃花湖。來了桃花湖,他們才發覺下山那天看到的湖光山色純屬小巫見大巫。
只見點綴於湖中二十多個形態各異的島嶼,如嵌於湖中的翡翠玉盤,小如螺黛一丸,大則碧岫千尋。漣水河連著桃花湖逶迤擺動龍尾,如緩緩展開的一軸長卷山水畫。
兩人想進一步貼近天堂,便撐一葉扁舟,飄於湖上。水波盪漾,泛著碧玉般的光澤,小舟在小島之間穿梭,陽光蒸騰著一片綠色的寧靜,綠寶石湖面被他倆劃的小槳擊碎。
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晏初曉總覺得來了這桃花湖居然沒見著桃花,滿目青翠中唯獨少了奪人眼球的一片芳菲。這就好比戲臺上只見小生,武生,老生,唯獨少了千柔百媚的花旦。這男女比例一失衡,就覺得味如雞肋。
可是江湛遠並不以為然,先是神遊天外,繼而拿起鉛筆在五線譜上刻起小蝌蚪,完全將划槳大任降於滿腹牢騷者。
晏初曉知道他一旦作起曲來,就會進入忘我境界,所以很識時務地沒有打攪。沒有人陪玩,陪聊,她更加覺得味如雞肋,小聲哼哼道:“還說自己再也彈不了鋼琴,這都修煉上了。”
“當心牢騷太盛防腸斷!”江湛遠恰好完成自己湊巧捕捉到的音符,將五線譜本子收好。
晏初曉見狀,鬆了一口氣,命令道:“現在輪到你划槳!”
“懶鬼!”江湛遠接過槳,嗔怪道。
“對,我懶得理你。”她邊回敬道,邊在小船上放肆地躺下來。
沒過多久,晏初曉又不安分道:“嗨,彈琴的,本女俠正暢遊于山水之間,你將剛才譜的曲兒哼給我聽聽唄!”
“不準侮辱藝術!我不賣藝!”江湛遠義正詞嚴道,順帶浩氣凜然地表明心志道:“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晏初曉不客氣地脫口而出,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文學功底也不差。說著,她來了精神,坐起來邊揉動著腕關節邊威嚴道:“你不會想在這小船上來一場狹路相逢勇者勝吧?”
礙於苛政猛於虎,江湛遠最終沒守住清白,在青山綠水間哼起了剛才譜的曲子。
哼完後,晏初曉玩味了一下,花樣百出道:“別do la mi fa so 了,唱出來顯得單調。乾脆將別的歌詞套用你的曲子唱唱看!”
“你說的倒是輕鬆,有本事你自己唱唱!”江湛遠乾脆不陪她玩。
“唱就唱!”晏初曉立馬站起來,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樣套用江湛遠譜的鋼琴曲唱道:“太陽下山明早依舊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年還是一樣的開。美麗小鳥一去無影蹤,我的青春小鳥一樣不回來…”
她的歌聲剛落,立馬贏得不知從哪兒冒出的竹筏上游客一片喝彩:“小姑娘,唱的好!快趕上劉三姐了,再來一首!”
聽到誇獎,晏初曉喜不自勝,又拿出行走江湖的一套,抱拳朝遊客們頻頻示意。她還得意地衝一旁的江湛遠瞅瞅,顯擺自己也有了fans。
“劉三姐,以後出道了,唱的歌交給小的幫你作曲吧!”江湛遠故意滿足她的得意勁,不惜委身做小的。
劉三姐聽了立馬龍顏大悅,不僅爽快地將小的收為麾下,還興致大好,引吭高歌幾首。青山綠水,山歌陣陣,一時之間,不少遊客乘著小舟聞歌而來,將他倆的小舟圍了個圈。
江湛遠也是性情中人,打著拍子為劉三姐伴奏,偶爾也跟著她唱幾句,頗有文君當壚,相如滌器的風範。
他倆整個沉浸在你儂我儂,忒煞情多的狀態,完全沒有危機防範意識。無巧不成書,生活就是一連串連鎖反應,殊不知湛遠他媽“鐵觀音”鉤捕之黨遍天下。
正當他們娛情山水之間,一個與江湛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