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沒?”
看著她孩童般的神情,江湛遠以手覆額,笑著點點頭。
聊了一陣子,晏初曉像想起什麼,好奇問道:“你的鋼琴彈得那麼好,為什麼當初不直接報維也納音樂學院,而報了L大的音樂系?再說L大的熱門專業也不是音樂系呀。”
江湛遠的笑容突然一掃而過,似乎有什麼話難於啟齒。晏初曉沒有發覺,笑著打趣道:“我知道了,你肯定高考時文化功課分不夠,所以才退而取其次。我分析的對吧?”
江湛遠苦澀地笑了笑,沒有言語。
在準備比賽的那段日子,晏初曉一直陪著他。她笨拙著愛著他,不懂什麼技巧,只想在他的左右,給他鼓勵,參與他的一切,給他自認為最好的愛。
期間,晏初曉邂逅過江湛遠的父母。那天,她特意來到L市音樂協會的鋼琴訓練室探班。站在視窗,就看見江湛遠正在專心致志地練著比賽曲目,連她站在窗戶邊上都沒有發覺。
一曲終了時,晏初曉放肆地鼓起掌,將室內的江湛遠嚇了一大跳,臉色煞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不管不顧,將書包往窗內一扔,和往常一樣爬窗戶進來。
她大手大腳從窗沿上跳進來時,就驚訝地發現室內除了江湛遠,還有旁人。只見一對外貌不凡的中年夫妻正一臉愕然地盯著她。
江湛遠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忙介紹道:“爸,媽,這是我的女朋友,初曉。”說著忙示意晏初曉打招呼。
想到剛才一派豪放作風,晏初曉滿臉通紅,腦海空空,魯鈍愚拙道:“伯父,伯母好!我叫晏初曉,和湛遠同屆,醫學系的。”
她這才意識到這是自己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外交官。據說外交官個個都是能言善辯,言辭莊重,特有文化底蘊,她擔心自己待會沒準會被“查戶口”。而自己一點準備都沒做好,到時失了大家閨秀風範就不好了…
正當她窮操心,胡思亂想之際,江伯父爽朗的笑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他呵呵笑道:“初曉啊,你剛才可把我嚇了一大跳。我還以為一聲霹靂,哪吒橫空出世了。”
江湛遠乘機落井下石道:“爸,對此我也深有同感。”
晏初曉狠狠瞪了他一眼,訕訕地對江伯父笑道:“伯父,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我平常不是這樣的…”
本想趁機粉飾太平,將自己改頭換面一番,江湛遠卻掀她的老底道:“嗯,平常不是這樣的,那我每天擦的窗沿上的球鞋印不知是哪個女飛賊的?”
江伯父被逗樂了,笑著對晏初曉道:“初曉,平常還得請你這個小女朋友多監督監督湛遠。看樣子,他是被你收服了。以前,他不太愛說笑的…”
“老江,是時候該走了。老凌夫婦倆還在弗萊士酒店等著我們,遲到就不好了。”旁邊的江伯母突然打斷,提醒道。
晏初曉這才注意到一直沉默著的江伯母。與江伯父的和藹可親,平易近人不同,江伯母不苟言笑,粉面含威微不露,舉手投足中散發出高貴優雅的氣質。
大概江湛遠在很多地方隨自己的母親,江伯母只是輕描淡寫地瞟了幾眼晏初曉,神情淡漠,與初識的江湛遠極為相似。
江伯父看看錶,感慨道:“是時候該走了。時間過得真快!”
江伯母拎起包,盯著江湛遠,淡淡地問道:“你去不去?”
“我不去。”江湛遠簡短地回答。
聽到這句話,江伯母果斷地轉身,先行一步出了門。江伯父似乎慌了神,忙衝兒子交代道:“湛遠,我和你媽先走了。有空的話,帶初曉回家玩啊。”說著,急匆匆地出了門。
一旁的晏初曉琢磨著這總有點不歡而散的味道。自始至終,江伯母似乎沒有好好看看自己一眼,一句話都沒有和自己講,直接把自己當一透明物體。而且江湛遠和他媽的關係也似乎不太好,剛才的對話雖簡短,但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
江湛遠像沒事人一般坐在琴凳上,他猜中晏初曉心事,笑道:“放心,我媽這個樣子不是衝你。平常在家就是這個樣,見到喜歡的東西也是淡淡的。”
“那你看,你媽喜歡我不?”晏初曉立馬來了精神,湊到跟前。看他被問到,擠不出話茬的樣子,她識趣道:“算了,我看你媽也不像喜歡我的樣子。我有自知之明。”
江湛遠安慰道:“沒事,東方不亮西方亮。我不知道我媽的態度,但是我爸挺欣賞你,這點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晏初曉在心裡快速權衡了一下,陪著小心道:“能過問一下你家的內政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