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忙揉揉眼睛,說道:“在,在聽呢。湛遠,湛遠,你…”她欲言又止。
“怎麼了?什麼話讓赤練仙子說不出口?”江湛遠笑道。
她的眼睛沒離開月夜下那個身影,痴痴地問道:“你來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
皎潔的月色中,江湛遠的目光也望向她,是那麼深情。他倆就這樣靜默地站了一會兒,目光在月色中交融。雖然此時他們隔著一段距離,她在裡面,他在外面,可是她心裡清楚他倆沒有哪刻比此刻更近,此刻他們的心是在一塊的。
半晌,江湛遠開口了:“還是被你發現了,本來想與你近一點距離的,悄悄地來再悄悄地走的。不過這個結果也好,總算知道你住在哪個房間,看看你窗戶的燈光再走也好。對了,我把一樣東西寄存在值班護士那兒,她待會就會轉交給你的。”
“什麼東西呀?”晏初曉不由脫口問道。可是江湛遠愣是賣起關子,口風緊得很。
最後她目送著他帶著一身融融的月色離開。隨後護士果然送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裡面是一個MP3,還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不聽你逆耳忠言的丫頭,罰你幫我稽核稽核MP3中的鋼琴曲。都是我私下刻制的,有一些是用來參賽的。好好聽,認真聽,仔細聽!不好好聽不帶你去日本為我加油!
晏初曉玩味地看著滿是祈使句,帶著強悍語氣的紙條,笑著將耳麥塞進耳朵。躺在床上,她聽到的第一首歌就是江湛遠彈奏的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夾子圓舞曲》。伴隨著夢幻,輕快地鋼琴曲聲,她漸入夢鄉…。
在“白色恐怖”的日子裡,江湛遠送來的MP3中的鋼琴曲陪伴著她度過很多個安心的夜晚,直到她離開S市隔離區。
離開隔離區的那一天,江湛遠又是突如其來地來接她。林蔭道旁的高大梧桐正在落籽,一球球褐色的懸鈴散落成無數根細小金黃的飛絮,隨風到處飛舞。陽光穿過重疊的樹葉,已經變成明亮的青黃色。他的笑容粲然毫無雜質,站在時間深處張開懷抱等待著她。
晏初曉微笑著慢慢走向他,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去抱住他。她故意調皮地問道:“不怕我傳染嗎?我可是接觸過百來號非典疑似病例患者的。”
江湛遠立馬推開她,拉起她的手往回走。
“去哪兒呀?”她慌忙問道。
“回隔離區!看來你還喜歡呆那地方,可以充分發揮你的特雷莎修女的特質!”江湛遠故作嚴肅,滿臉的威嚴。
晏初曉忙告饒不迭,再一次抱住他。江湛遠回抱住她,笑道:“晏初曉,我知道你是一顆錘不扁,蒸不爛,煮不透響噹噹的銅豌豆。你還要陪我走很長很長一段路…。。”
她伏在他的背上使勁地點著頭,感受著他帶給自己獨特的氣息。在後來很長的日子裡,她對江湛遠的第一印象就是懸鈴木的氣息,可能就是在那一刻深深紮根的。那一刻,她感受到幸福。
如果世界上有很多種幸福,那肯定是其中最動人的一種。
而今識得愁滋味,欲說還休夢已闌
回到學校,江湛遠被選上要參加柴可夫斯基國際音樂比賽的事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全校盡知。他一下子成了眾星捧月,眾人矚目的焦點人物。
一段時間後,江湛遠對自己能選上參加國際音樂大賽也感到納悶不解。鋼琴組有三個名額,其中兩個不是剛剛出國深造歸來的青年才俊就是L市維也納音樂學院的資深導師。
他的疑惑是有一定道理的。L市是音樂之都,玩音樂的人比比皆是,對樂器精通,有一技之長的人也大有人在,可謂是臥虎藏龍。L市鋼琴集大成者的地方不是L大的音樂系,而是L市維也納音樂學院。江湛遠僅僅是L大音樂系的在校本科生,沒有很豐富的參賽經驗,就算琴技再精湛,在L大嶄露頭角,也不會超越維也納音樂學院的學生,輕而易舉地拿到通行證和他們的導師齊名參加大賽吧?
當他把思慮向晏初曉傾訴時,晏初曉想當然地說道:“你呀,就是對自己不夠自信。我看你就行,有兩把刷子,比維也納音樂學院的人強多了。你看,這是有客觀事實依據的,你以前參加L市鋼琴比賽不是三番兩次拿過第一名嗎?要對自己有信心,我看好你!”
聽著她熱情洋溢的話語,江湛遠低頭笑道:“總感覺有點天上掉餡餅的味道。”
“天上掉了餡餅,你就好好接著。別把我的好運氣給弄沒了!”晏初曉強勢道,“我想起來了,現在校園裡你的Fans多了去,女的最多。從今天開始,你利落點,和那些雌性動物保持一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