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沒有消逝,海水變成蒸汽,然後又變成雨,再降落在海里。無論經歷多少迴圈,它都在,愈久彌新。
霧重煙輕,來疑滄海竟成空
出臥室時,她給吃了一驚。她看見江湛遠正和衣躺在沙發上睡熟了,一臉疲倦。
昨晚,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晏初曉在心裡責備著自己睡得不省人事,回臥室抱了一床毯子輕輕蓋在他的身上。
淡淡的煙味。她捕捉到茶几上菸灰缸里居然有幾根菸蒂,很不尋常。菸灰缸在家裡一直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只有當客人造訪時才會偶爾被用到。
他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正疑惑著,聽見他醒來的聲音:“不用上班去嗎?”
“待會就去。”晏初曉回過神,站起身來,隨口問道:“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她知道自己昨晚與雨薇告別回到家已經將近12點,他回來的比自己晚。
“很晚吧,我沒有看時間。”他答道。過了一會兒,感覺到有必要,他補充道:“昨晚,我回來看見你睡得挺沉的,就沒有打攪你,所以就在沙發……”
“找個時間你回趟你家吧,生日攪黃的事,爺爺還很介意。”晏初曉打斷,轉移話題。她感到難過,其實他沒必要解釋,他倆已經有將近半個月沒睡在一起。古代的皇帝會向打入冷宮的妃嬪解釋冷落的理由嗎?聯想到這個比喻時,她突然覺得卑微。
江湛遠沒有意識到她內心的情緒變化,淡淡道:“我會回去的。”
這句話和“吃過飯嗎?”“待會就去吃”對話有著同樣的效果。覺察到沒有深談下去的可能,晏初曉想走,準備去上班。
“這段時間,對不起。”他突然湧起一種衝動。
“什麼?”
江湛遠坐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最近讓你很難受,這都是我的問題,我也不知道自己突然……突然就變成這種樣子,很矛盾的心情。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卻一直包容著我,沒有問我。我很感激也很內疚……”
沒錯,她有疑問。就拿昨天來說,Jessica受傷,為什麼會第一時間通知他?他為什麼去了醫院這麼久?是不是大半個晚上他一直陪著Jessica?……還有最擔心的,他是不是已經被Jessica漸漸打動了?
心裡很掙扎,她選擇不問,滿腹疑問最後濃縮成一句話:“你說過會全部告訴我,我等著你。”
“初曉,謝謝你。”他感激地望著她,只是有點落寞。他看見妻子聽完這句話,沒有多大反應,淡然地背過身開門。
“接招!”他還未反應過來,就聽見她突如其來久違清亮的聲音,接著腦袋被一樣臨空而降的東西給砸中了。
東西是她突然掏口袋擲來了。原來剛才她背過身是為了這事。江湛遠一陣欣喜,撿起掉在沙發上的“不明飛行物”。是一個很別緻的銀製鋼琴式樣的鑰匙環。
“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生日快樂!”晏初曉倚在門口,微微笑道。
江湛遠靦腆地笑了,心中的喜悅脹大了,卻故意嗔怪道:“送個生日禮物也沒個正形,還砸壽星的腦門。”
“那是你笨,笨手笨腳的,連一個女的扔的東西都接不住!”她不甘示弱。
“你也算女的?”他脫口而出,覺察到她臉上快風雲乍起,忙改口道:“我媳婦不是一般女的,天生神力,女中豪傑!”
在晏初曉要帶上門瞬間,他揮了揮手中的鑰匙環,篤定道:“我會一直帶在身邊的。”
她的心情特別愉悅,去醫院的一路上都含著笑意。心猿意馬,她在醫院走廊裡迎面撞上一個人。
“為什麼我們每次見面都撞個滿懷?”很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聲音。
晏初曉驚訝地抬起頭,這才看清來人。居然是兩年多不見的周遊!她訝異道:“怎麼是你?周遊你回來啦?”
周遊笑眯眯地看著她,開玩笑道:“恭喜你,聽說你和湛遠結婚了。現在要改口叫湛遠媳婦了。”
被他一提醒,晏初曉想起他去日本之前對江湛遠的耳語,便不客氣道:“那還得多謝你在去日本前,除了下戰書外還別出心裁地當了一回紅娘。”
周遊以為她要提三年之約,笑著搖搖頭道:“湛遠媳婦,不用這麼窮追猛打吧?還未到三年呢!”
提到正經事,晏初曉好奇:“你不是還在留學嗎?怎麼突然回國了?”
周遊看了她一眼,收斂了笑容,坦然道:“這還得謝謝你丈夫。他堅決不上Jessica的音樂會,